一行人一路上都很沉默,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
与来时一样,出山也很难走,翻山越岭间,个人体力在急剧消耗,李闻溪本就疲惫,刚才中午饭也没吃两口,越走越慢,很不好意思地拖了大家后腿。
“无妨,今日天色不早,咱们第二个村子便不再去了,直接回镇上休息吧。”林泳思用衣袖扇着风,他也有些体力不支了,爬山还真是苦差事,真不敢想这深山里的人每次出行得走多少路。
“臭婆娘,还不快走!”远远的,传来了人声。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之处,听到人说话,比听到狼嚎还惊悚。
那几个护卫十分默契地将不会武的几人圈进安全区域,手握兵器,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没有等多久,很快两个壮汉一前一后、后者肩上还扛着个套着麻袋的人,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从衣着打扮上看,他们扛着的,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出身良好:她下半身的裙装是绸缎做的。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大一群人,其中几个人还携带兵器,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想将身后的姑娘藏起来,可惜已经晚了,便又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从对方身边经过。
毕竟他们也没招惹了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少管闲事活得长。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看都没看林泳思一行人,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不一会儿,便要与他们擦肩而过了。
他们背上背着的女孩一直呜呜咽咽,似在哭泣,但声音发闷,很可能嘴被堵住了。
“站住!”林泳思发话。
虽然大梁律里,父母溺杀子女不犯法,但拐带人口,可是大罪,严重的可以判死。
套麻袋、肩扛、堵嘴,这怎么看都像是两个男人强掳了个女人,准备带回家。
他们现在走的这山路,只能通向狼人沟这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去往别的村,压根不需要从此绕远。
那两个壮汉并不想停下脚步,但奈何对方手里有刀,两名护卫听见了林泳思的话,迅速一左一右封住了他们前进的方向。
他们不得以驻了足,走在前面没扛着人的男子皱了皱眉头,冲着林泳思一抱拳:“兄弟,咱们各自好好走路,你叫我们干什么?”
“将肩上的人放下来,本官有话要问。”林泳思抬抬下巴,向后面那人示意。
本官这两个字一出口,两个壮汉脸色骤变,前头的那个挤出来几分笑意:“误会,都是误会。”
他指着麻袋说:“大人,这是舍妹,与前面村子的人家自幼定的娃娃亲,现下到了年龄要成亲之际,她嫌贫爱富,不愿嫁人。”
“但小的父母却说,哪怕现下家里挣了几个小钱,两家经年的情分不能丢,便多给些陪嫁,让她安心,必不会吃苦的。”
“舍妹依然哭闹不愿,小的也是没办法,才遵父母之命,将她先行送来村里,一应婚嫁从简。”那壮汉巴拉巴拉说了不少话,但在场的人没一个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