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星落湖’了,”老者指着草原中央的一片湖泊,“湖里的水是星辰融雪化成的,能映照出人的前世呢。”
林茗天与叶灵霜走到湖边,果然看到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星屑,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叶灵霜俯身看向湖面,湖中倒映出的不是她现在的模样,而是极北冰原上那个年幼的自己,正捧着半块冰晶玉佩,在雪崩中倔强地微笑。
“我看到了小时候的你。”叶灵霜抬头看向林茗天,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林茗天也看向湖面,湖中是南域坊市那个青涩的少年,正笨拙地给一株快要枯萎的灵草浇灌灵气,旁边站着一位白衣少女,偷偷看着他笑——那是他们最早的相遇,只是那时的他,还未注意到人群中的她。
“原来我们的缘分,真的早就开始了。”林茗天握住叶灵霜的手,湖中的两个身影也渐渐靠近,最终重叠在一起。
离开草原时,部族的人们送给他们两匹北域的“踏雪麟驹”。麟驹通体雪白,四蹄生有鳞甲,奔跑时脚下会绽放出冰晶莲花。林茗天与叶灵霜骑着麟驹,沿着草原的边缘缓缓西行,身后是越来越远的帐篷与炊烟,身前是一望无际的新天地。
“接下来去哪里?”叶灵霜勒住缰绳,望着远方的山脉。那里的山峰呈现出奇异的赤红色,隐约能看到火山喷发的烟尘。
“去看看那座火山。”林茗天指向红色山峰,“北域的极光因它而绚烂,或许那里藏着北域气候变冷的秘密。”
麟驹踏着冰晶,朝着红色山峰疾驰而去。火山的气息越来越浓,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地面也从草原变成了黑色的火山岩。山脚下,他们看到了一些奇特的植物——叶片是火红色的,根系却覆盖着一层薄冰,显然是水火法则交融的产物。
“这些植物叫‘冰火藤’,”叶灵霜摘下一片叶子,冰魄界的力量让叶片暂时熄灭了火焰,“能在火山附近生长,说明这里的水火法则曾经是平衡的,只是最近才被打破。”
他们顺着火山的裂缝向上攀登,裂缝中流淌着滚烫的岩浆,却在靠近他们时自动分流——时空双璧的力量本能地排斥着过于狂暴的能量。山顶的火山口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里面翻滚着赤红色的岩浆,岩浆中央,悬浮着一块黑色的晶石,散发着与归墟相似的生灭法则气息。
“是‘灭世黑石’!”林茗天瞳孔微缩,“传说这是鸿蒙之卵破碎时产生的杂质,蕴含着纯粹的毁灭法则,怎么会在这里?”
黑石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气息,岩浆突然剧烈翻涌,一股强大的毁灭之力朝着两人袭来。叶灵霜的冰魄界瞬间展开,却在接触到毁灭之力的刹那被融化,林茗天连忙用空源晶的力量形成屏障,才勉强挡住冲击。
“它在吸收火山的地火之力,壮大自身的毁灭法则。”叶灵霜脸色苍白,“北域气候变冷,就是因为地火之力被它吸走,导致水火失衡。”
林茗天运转时间之核的力量,试图逆转黑石的毁灭法则:“必须毁掉它,否则用不了百年,整个北域都会变成冰封的死域。”
“不行,”叶灵霜阻止他,“灭世黑石与火山地脉相连,强行毁掉它,会引发整个北域的火山喷发,后果更严重。”她看向黑石周围的岩浆,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我有办法了。”
叶灵霜取出那卷“岁月情书”,将冰魄界的力量注入其中。淡蓝色的冰雪法则顺着玉简流淌,与上面的紫金色尘埃交织成一道光带。她将玉简抛向火山口,光带在黑石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开始吸收黑石的毁灭法则。
“这是……”林茗天惊讶地看着她。
“灭世黑石的毁灭法则,本质是过于浓缩的生灭之力。”叶灵霜解释道,“我们的‘岁月情书’记录了无数生灭循环的记忆,正好可以中和它的毁灭之力。就像归墟的法则,吞噬毁灭,才能孕育新生。”
林茗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将时空双璧的力量注入旋涡。金银双色的光芒与紫蓝交织的光带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法则太极,开始缓缓炼化黑石的毁灭之力。
黑石发出刺耳的尖啸,毁灭之力疯狂冲击着太极图,火山口的岩浆也随之暴涨,仿佛要将整个北域吞噬。但林茗天与叶灵霜的道果在识海中高速旋转,将无数记忆化作力量注入太极图——界域战场的生死、混沌深渊的诀别、界域之心的相守、凡世生活的点滴……这些或悲或喜的记忆,蕴含着最真实的生灭之力,正是毁灭法则的克星。
不知过了多久,灭世黑石的黑色渐渐褪去,化作一颗灰白色的晶石,里面的毁灭之力被彻底炼化,变成了温和的生灭法则。火山口的岩浆恢复了平静,赤红色的光芒中多了一丝淡蓝色的清凉,显然水火法则重新达到了平衡。
“成功了。”叶灵霜虚弱地笑了,手中的“岁月情书”已经变得有些黯淡,显然消耗了太多力量。
林茗天扶住她,看着那颗灰白色的晶石缓缓沉入岩浆,与地脉融为一体。他能感觉到,北域的地火之力开始重新流动,空气中的寒意渐渐消散,远处的草原上,甚至传来了灵兽欢快的鸣叫。
下山时,他们看到北域的天空再次亮起了极光,这一次,光带中多了一丝温暖的橙红色,那是地火之力与冰晶法则交融的颜色,如同希望的火焰,在冰雪中燃烧。
“我们的情书,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叶灵霜抚摸着玉简,上面的字迹虽然黯淡,却多了一丝柔和的生灭法则气息。
林茗天笑着说:“因为它不仅记录了我们的故事,还见证了北域的新生。或许有一天,它会变成新的法则种子,在某个角落,开出属于我们的花。”
他们骑着踏雪麟驹,沿着初升的朝阳缓缓离开火山。身后,北域的雪原开始融化,露出嫩绿的草芽;前方,西域的星辰正在落下,为新的一天披上霞光。
叶灵霜靠在林茗天怀里,看着手中的“岁月情书”,轻声道:“下一站,我们去看看南域的灵稻熟了没有吧。”
“好。”林茗天握紧缰绳,麟驹的蹄声在晨光中轻快地响着,“听说今年的灵稻,长出了带着冰雪气息的新米。”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紫金色的尘埃与淡蓝色的冰雪在空气中交织,如同无数细小的音符,奏响着属于他们的歌谣。这歌谣里,有极光下的许愿,有岁月里的情书,有守护的责任,也有相守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