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前的广场上,晨曦刚漫过朱红宫墙,便被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惊醒。三百名身着青色医袍的学堂弟子列成方阵,每人手中捧着一函烫金封面的典籍,袍角绣着的“大秦医署”四字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这是历经三月审定、十次修订的《万国医方集》,今日要在此举行刊行大典。
秦斩站在方阵左侧,玄色铠甲上还沾着昨夜从边境赶回的风尘。他望着弟子们手中的医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剑的穗子——从草原雪灾时护送粮药,到海外引种时剿灭海盗,这医集里每一页的方子,都藏着大秦医者与他并肩走过的痕迹。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的唱喏,秦始皇的銮驾缓缓行至广场中央。他走下銮驾,目光扫过方阵,最终落在素问手中那本特制的医集上。这本医集用西域进贡的桑皮纸装订,封面是太子扶苏题写的隶书,烫金的“万国医方集”五个字边角,还缀着一圈用药材汁液染成的暗纹,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艾草香。
“素问,医集审定之事,太医署可有异议?”秦始皇的声音沉稳,带着对这桩“大秦盛事”的关切。
素问上前一步,将医集举过头顶:“回陛下,前日太医令亲率二十位太医核验,医集中‘草原寒症方’‘海岛湿热方’‘高句丽冻伤方’皆经临床验证,与大秦本土疗法互补无悖。尤其是双语标注的药材图谱,连西域使者都能一眼辨明,再无此前教学时的文化阻碍。”
话音刚落,广场东侧的外使团便起了骚动。高句丽使者金彦率先走出队列,他手中还攥着半年前送子弟入学堂时,素问赠予的《基础医方册》,此刻望着那本厚重的《万国医方集》,眼中满是急切:“素问大人,前日听闻医集收录了我族的‘松针止血方’,不知……”
“金使者请看。”素问翻开医集第三十七卷,指着其中一页,“此方不仅收录,还补充了大秦医者在乡镇试点时改良的‘松针配艾叶’用法,对冻疮溃裂的疗效比原方提升三成。”
金彦凑过去细看,见书页旁还画着高句丽村落的简图,标注着“松针最佳采摘期为霜降后三日”,竟是连地域气候的差异都考虑到了。他猛地躬身行礼:“大秦医者用心至此,实乃我族之幸!若此方能在高句丽推广,每年寒冬可少死数百人。”
一旁的草原使者巴图鲁也按捺不住,粗粝的手掌抚过医集封面:“素问大人,草原的‘羊肉驱寒汤’是否也在其中?去年雪灾,秦斩将军送的粮药里,就有按此方熬制的汤药,部落里的老人喝了,连咳了三年的寒症都好了。”
秦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巴图鲁,你可知那汤药里加了大秦的生姜?医集里特意标注了,草原羊肉性烈,需配关中生姜中和,不然老人喝了易上火。”
巴图鲁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此前部落巫医用羊肉煮汤,总有人喝了流鼻血,如今有了这医集,再也不用瞎琢磨了!”
秦始皇看着外使们的反应,眼中笑意更甚,抬手示意内侍将备好的医集分赠给各国使者:“大秦向来以仁待人,这《万国医方集》非止是医书,更是大秦与诸国交好的凭证。往后诸国若有疾疫,持此医集可随时赴大秦医馆求治,各地分馆必当全力相助。”
内侍们捧着医集走向外使团,每递出一函,便高声念出医集内对应的专属方剂——“赠西域诸国:收录‘葡萄藤治痢疾方’,附西域沙地药材种植法”“赠海外诸岛:收录‘海苔治水肿方’,注海上湿热气候防疫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