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通报了许久,老管事这才出来迎接,看到大理寺的二位,同三个摆纸扎品的男子站在一块儿,有些傻眼。
“钟捕头,这是...”
“我们不是一块儿的,只是撞上了。”钟大将桑云推上前去,“这是我们大理寺的女捕快桑云,代替大人向府上的姨娘、姑娘们问个话。”
桑云立刻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哦哦...那身后的三位是...”老管事又将目光转向那三名男子。
为首的那个忙走上前来,露出生意人的和善笑容,“我们听闻府上噩耗,很是悲痛,但朱大人生前找我们做了一些纸扎品,只付了定金,约定今日将东西送上门,再将剩下的钱结清。”
说着,另一名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后,递到管事面前。
管事细细看了一番,确实是自家主君的手笔,加上盖了印章,更不能出错。虽说,他不知道主君生前买这些做什么。毕竟公子的身后事儿已经办妥,但既然主君买了,他必须要付了这个钱。
“请问,还剩下多少?”管事掏出钱袋子,打算付钱。
“六十贯钱。”男子比划出这个数字。
管事一愣,“这么多?”
男子当下有些不悦,他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张纸,“白纸黑字,我们做生意清清白白的,可没讹你。”
管事看了眼契约,露出为难的神色,拱手道:“三位稍候,我去支账。”
“那咱哥几个先给人把东西擡进去。”男子说完,就跟其他两个人搭把手,要将纸扎搬运进府。
管事刚欲拦,却见门内飞出一只靴子,差些砸着男子的头,同时伴随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欺负府上老弱妇孺的,真是不要脸,别以为咱们不敢动真格的,这是给你们留着命呢。”
三名男子一愣,桑云同钟大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中也满是疑惑。
管事的脸色很是难看,但事已至此,瞒是瞒不下去了,只得道:“家丑不得外扬,今日叫各位看笑话了。”
桑云反应最快,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忙擡脚跨进门去,其余人也紧跟其后。
前院儿里,几个护院儿,加上府上做粗活的下人,各个抄着家伙,包围了十几个着平民布袄的人。
一名年轻男子被朱府的下人胁持着,他的左脸红肿,光着右脚,看来是被教训了一顿,飞出去的靴子便是他的。
而在他的身后,还摆着一口箱子,箱子里分明是布匹。
两个老妇人与几个姑娘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我们都是姓朱的,来搬自家东西,有什么错?你们家姑娘嫁到了别家,就是别家人了。难不成,还要把东西带到别家去不成?”被胁持的男子见着有人进来,扬起下巴,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