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公主!她还可以去求公主!
殿外。
桑云听到棺材内的尸体,居然是一个太监时,整个人惊讶地说不出话,又听到官家对许遵的发落,立刻醒过神来,欲上前替他说话。
钟大忙拉住她,“桑姑娘!”
“大人是冤枉的,他奋力查案,怎么还能落个这样的下场,不行,我要去跟官家说。”桑云很是着急,手臂却被钟大死死拉住。
“桑姑娘!这里是皇宫!你是什么身份?上头的又都是什么身份?你这样帮不了大人,会害了大人,更害了你自己。不如回去,告知夫人,从长计议。”钟大虽是下人,又性格鲁莽,却自幼跟着许遵在伯爵府长大,算是见过一些市面,这时候远比桑云沉得住气。
桑云大脑清醒了一些,但眼见许遵被宫人脱去官服,带出大殿,心中大片的焦急被难过取代。
在她心中,许大人高冠博带,是那样风度翩翩的人,如今却像囚犯一般被对待。
许遵纵然受此大辱,也挺直腰背,如深潭微澜。
被带离宫殿,人群中,他一眼看到桑云。
细长的眉眼,眼梢微微向鬓角挑去,微微一笑间,便是流光潋滟。
一行人出了宫门,钟大带桑云去伯爵府寻夫人商量计策,而张七巧则刻不容缓地去搬救兵。
府上。
纪氏听闻了宫内发生的一切,微微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却终究是没端稳,茶水微微洒出一些来。
钟大忙上前接住。
“他自幼刻苦读书,这是好事。我原本希望他当个寻常的文官便好,既能光宗耀祖,又不会惹上什么糟心事,就算卷入什么风波中,最差就是个贬官。但他偏偏要去查案,当什么大理寺卿。”
“伯爵府看似风光,但这是最后一代了。不过是个空壳子,家里钱财有一些,可朝中能说上话的人却是没有。”
桑云听着纪氏的话,越听,心便越是往下沉。
她的眼泪不住往下掉,顿了顿,想起什么来,一把抹干眼泪,狠道:“是我乱出的主意,都是我的错。我要去救大人出来!”
说完,她便往府外跑。
“她要去哪里?快拦住她!”纪氏心知不好,忙道。
钟大几步便追上她,将她拦下。
“桑姑娘,你要去哪里救?”
“我听说,去开封府,击登闻鼓,官家就能亲自过问。我要去官家面前澄清此事。”桑云说道。
“不可!”钟大几乎是被唬了一跳。
“钟大哥,我这条命,原本早该烂在登州牢里,是许大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汴京的繁华,又能结交你们这些兄弟,真的值得了!我若成功,必为大人伸冤。我若失败,那也无怨无悔。”桑云说着,就要跑去马厩牵马。
他既感慨于桑云的勇气,又感动于她对公子的这份心。
于是,他不但没有再拦她,还握紧了拳头,追着她道:“桑姑娘,你会不会骑马?不如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