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上,宋千屿心不在焉。
宋知鸢看了宋千屿好几眼,终于忍不住提醒宋千屿打起精神。
宋千屿这些年在公司经营势力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她原本以为要从宋千屿的手里抢来宋家真的很难,可是现在看起来,宋千屿倒是有些不战而败的迹象。
而且,他现在每每都用这种深情眼神看她真的很可笑。
从头到尾他都在欺骗她,甚至还想着日后报复她。
宋知鸢宽慰自己,她和宋千屿是不一样的人,虽然她也在利用沈宴舟,可是她从没想过报复他,即便沈宴舟不帮她,她也绝对不会对沈宴舟心生怨念。
有的时候,她也会担心,有一天沈宴舟会不会觉得她深情地眼神很可笑?
宋知鸢垂眸,想到沈宴舟的眼神,她突然觉得心痛。
宋知鸢强行让自己的心神回到会议上,大抵是最近她动作强势,又拿出了新的方案,爷爷留下的根基也还在,公司里声音逐渐倾向她,再加上最近宋千屿总是心不在焉。
等开完会,宋知鸢故意多留了一会儿。
宋千屿也有话要同她说,两人留到了最后。
众人迅速离开,最后一个人还贴心的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宋知鸢才皱着眉头问道,“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心不在焉?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去推进,你怎么这么恍惚?”
她没办法一下子将宋千屿所有的权利都抹掉,那样会寒了别人的心,而且,变动太快,也会影响宋家的股票,现在赵家即将破产,多事之秋,她即便要夺权,也希望平安的渡过,不希望闹得太风风火火。
可是宋千屿现在的样子,让她想要一步一步慢慢推进这件事情都做不到。
宋千屿瞧着宋知鸢严肃的小脸,看了许久,才慢慢问道,“阿鸢,你现在喜欢上沈总了吗?”
宋知鸢眼睫垂了垂,“这和你无关。”
“你们本来要离婚的。”
“离婚这种事情哪有什么所谓的年限?”宋知鸢矢口否认。
宋千屿自然不信,“当初爷爷和他签的就是三年,三年一到,就立刻放你自由。”
宋知鸢摇头,“爷爷当然不是为了让我和沈宴舟离婚才提结婚,三年之约不过是爷爷担心我们两个相处的不和,又因为冲动早早离婚,才立下的时间,现在我和沈宴舟都没有离婚的想法。”
说完之后,宋知鸢又觉得烦躁,她和宋千屿说自己的感情做什么?
她从头到尾不欠宋千屿的,宋千屿一个外人,她也给了他足够的信任,让他掌控宋家,可是宋千屿还给了她什么,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事到如今,她又为什么要向宋千屿解释这么多?
眼看宋知鸢要走,宋千屿一把拽住了宋知鸢纤细的手腕。
“放手。”宋知鸢回眸的眼神微冷。
宋千屿依旧执着的握着宋知鸢的手腕,“阿鸢,沈宴舟骗了你。”
“沈宴舟对宋家蓄谋已久,他想要的是宋家,他现在的对你好,不过是笼络你的手段而已。”宋千屿说着,就拿出自己的手机,“阿鸢,你难道不奇怪,你和沈宴舟出院,怎么就恰好有狗仔蹲守,怎么就拍了那么清晰的你们两个的照片传到了网上呢?”
住的是私密性极好的私人医院,宋知鸢和沈宴舟算不上公众人物,宋知鸢名气大一些,但也仅限于芭蕾舞圈,这本身也只是一个小众圈子。
宋知鸢看着宋千屿的手机,之前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想法也被印证了。
“所以被放到网上之后,沈宴舟一直不处理,阿鸢,你之前逃婚,是多大的事情,多么大的新闻,那时候沈总在沈家的地位还不稳,即便是和他的几个兄弟斗的天昏地暗,也没人能把你们的花边新闻放到网上。”
“以他现在的势力,你们两个的偷拍照在热搜上挂了这么久,沈宴舟却根本撤不下去,你真的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宋千屿笃定说道,“他在造势,宋知鸢,沈宴舟想要你,他在向你施压,热搜闹了上去,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两个是一对,你为了宋家现在也不能轻易和他说离婚。”
这些年经济并不好,除过头部几个公司还在积极扩张之外,大多数公司都在默默的寻求更稳健的转型方式,宋家是京市地头蛇,但并不像沈氏,公司遍布全世界,本身就超级厉害,宋家会被各种各样的新闻牵动筋骨。
和沈宴舟离婚,众人担心沈氏对宋氏的报复之下,宋氏股票下跌是可以预见的。
“阿鸢,你没想过,离不了婚,他就可以渐渐将手伸向宋家吗?现在宋家和沈家的合作是不是已经很多了?”
三年前两个互不联系的公司,在这段时间里面,却频频合作。
宋千屿紧握着宋知鸢的手腕,“沈宴舟在商场上何曾吃过亏?阿鸢,你看到他和咱们宋氏牵的合同吗?简直就像是散财童子。”
宋知鸢猛地挣脱出手腕,面色阴晴不定的说道,“他是我丈夫,他帮助我的公司又怎么了?难道就不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故意要给我们宋家好处吗?”
宋千屿定定看着宋知鸢,“阿鸢,他是商人,从不吃亏的商人,你信你说的话吗?”
从小到大的相处让宋千屿看清楚了宋知鸢眼神里的受伤和挣扎。
宋千屿握紧手机,手机里面还有别的证据,可现在他并不想给宋知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