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在晋江三
俞温在他面前向来没什么计划性,只是决定了一件事,就会顶着一张红苹果的脸蛋儿恨不得脑门儿上贴着标签:有志者事竟成。
然而,她一直都是大阵势一脚踹开门进屋之后,蜷缩在墙角里那一号,骨子里是个柔情女人,没有回应,她一个人施展不开。
她被他搂在怀里,身子紧绷,双臂探进白大褂里,隔着白衬衫抱住了他的腰,做到这一步,她已经双手在微微颤抖。
傅欣书低声笑笑,双唇在她耳廓轻轻蹭过,“俞医生,怕了?”
回应他的是轻轻摇头。
她全力扑过来,好不容易才解开他白大褂上四颗扣子。
而他,只把手探进了她的白大褂里,轻而易举地便解开的只是她牛仔裤上的金属扣。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不管在哪儿,无论什么时候。
俞温身子一颤,察觉到身下是他的手。
她无数次看过他的手。
他的手骨感清晰,十指修长,干净漂亮。
心脏搭桥血管缝合拉线的手术回放,被放在院里已成教科模范。
俞温看过上百次。
食指拉线,中指微微蜷缩……
即使看不到,她也早已熟记他每一个指关节的微动。
一下子恍惚,俞温没咬住唇角,一声娇嗔侧漏。
他微微蜷缩的中指似乎在抹了油的玉笛上演奏,瞬间低雅笛声戛然而止。
他扶住她的后颈,低下头,噙住她的双唇。
仿佛中止的玉笛再次被按响,演奏的音律起伏,因为多了无名指的协奏。
俞温揪住他白衬衫的手慢慢松开,渐渐在奏乐中沉浸,在弄浪中沉沦……
偏偏这时,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一声再普通不过的铃响。
俞温却仿佛听见的是火警报警器,浑身刹那间紧绷。
“午休时间,”他轻轻舔舐着她微微颤抖的唇,安慰着,“不碍事。”
可是,玻璃窗外午休的同事能听见铃响,也能注意到主任在办公室里。
不接电话才会引起人注意。
“接么?”俞温瞬间神志清醒,分析理智。
“按免提吧。”他点了点头,无论扶着她脖颈的手,还是奏乐的手,都没松开。
俞温自己的执勤手机,从来都没等到过第二声铃响就会接起来。
常年的职业修养,让她来不及多想,擡手真去按下了桌上座机的免提键。
傅主任唇角一勾,重新绷直,并没主动开口。
“小傅,我联系好了司机,一会儿送你去机场。”是老院长的声音。
俞温不敢呼吸,憋得满脸绯红几乎要窒息。
她实在忍不住了,主动仰起脖子仿佛索吻。
傅主任没去回应电话,低下头轻轻含住了她娇艳的双唇。
“喂,小傅,听见没?”老院长在电话里又催促了一遍,“45分钟之后到院门口。”
听见45分钟这个时间限,他停下的手指猛然抽动,指关节有节奏地蜷曲起来。
他自己的时间,不喜欢受别人限制。
“小傅?”老院长又喊了一嗓子。
松开双唇的片刻,“嗯。”他回答地低磁沉稳。
他朝着座机睨了一眼,俞温会意,擡手按掉了电话。
之后,温柔绵长细吻
她偶尔眼角余光瞥见玻璃窗外,心跳如擂鼓。
是他,把她搂在胳膊弯里,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午休时间过去。
噗——俞温长长吁了口气。
“你刚刚……”他眼角微挑。
“不许说。”俞温擡手捂住了他的嘴。
“可是,老婆、”他苦哈哈绷着笑。
“什么?”俞温撇了撇嘴擡眼看着他。
“袖子湿透了……”傅欣书意味深长地垂眸看着她,漠然中已有默契。
“柜子里没有新衬衫?”有的。她知道。
“有。”他撇了撇嘴,舔着唇角,笑得痞性,“我是说白大褂。”
俞温脸上滚烫灼烧,“我知道。我带回家洗……”
入夜。
梅姨回屋后,俞温才从包里掏出来被她叠地整齐的白大褂。
她把白大褂裹在怀里悄悄进了洗漱间。
不敢放进洗衣机里,只好偷偷带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的瞬间,俞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洗白大褂,这分明是在跟它一起洗。
浴室里蒸汽笼罩,白皙的皮肤已经通透粉莹。
想他……不能自控。
俞温拧干了白大褂,又拿出熨斗烫平熨干。
终于,又是一件板正端庄的白大褂。
她夹在衣挂上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你也要加油。
要做个站在他旁边,跟他相称的医生。
对着镜子暗下决心,俞温一个人澎湃起来。
工作忙碌的日子,俞温的敬业精神能上医院黑板报。
时间飞逝,转瞬一周过去,又是周六。
她跟顾教授一起整理的论文今天投稿,有顾教授在,忐忑少几分,期许多几分。
然而这份喜悦没法跟她最想告诉的人分享。
晚上哄睡蓓蓓时,蓓蓓今天格外想爸爸,要分开两周,毕竟第一次这么久。
安慰蓓蓓时,她有为母则刚的坚强,可是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她辗转反则好久,开始失眠。
俞温打开灯,悄悄走进厨房。
愣了会儿神儿。
她打开了他的小酒柜。
他在海城平时并不饮酒,里面还是江过上次来送给他的酒,都没开封。
人头马。
从小她就听说过,在继父家里看见过空酒瓶,从来没喝过。
干嘛这时候想起那个人……
俞温狠狠咬了咬嘴唇。
论文提交成功,不如一个人庆祝下。
一个人用不着太讲究。
她朝着自己的喝水杯子里倒了一杯。
色泽诱人,酒香浓郁,抿了一口,入喉微辣,但两秒钟过后,还真是回味悠长。
端着杯子走到窗边,夏夜星空清透。
圆月当空,是个月色诱人的日子。
“今天不是初三了。”那个夸月色的人却不在。
她握着杯柄,举杯邀明月,鼻子一酸,觉得自己傻气十足。
仿佛手里是一杯可乐,狼吞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