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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娇纵(三合一) 从来没有别人 (1)(1 / 2)

他怎么知道她的获奖感言,不是没到中场就走了吗?

许星宁的疑问当然没得到解答,而且这也并非重点所在。

听着他近乎小孩子赌气般的质问,她怀疑他是不是喝了酒,这个样子的沈从宴,超乎寻常的罕见。

念头冒出来,被麻痹的传达神经仿佛跟着复苏了似的,她嗅了嗅鼻子,当真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沈从宴,你喝酒了是不——”

没给她把话说完整的机会,细细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由她的双唇扩散开,接着是额头,鼻尖,脸颊,耳廓……

最后,他弯下腰,将头埋进她纤细的脖颈里,淡淡道:“喝了,没醉。”

离席后,他去了宴会厅的私人包厢,颁奖现场在包厢里的高清电视上同步直播,发出吵吵闹闹的声响。

可屏幕前不时出现的那张脸,让他没舍得关掉电视。

他看着她获奖,上台,致辞,她似乎将能想到的人都感谢了一遍。

唯独没有他。

他还看到了她发的朋友圈,她说,爱大家,但他很清楚,自己不在“大家”的范围里。

他因此喝了点儿酒,头脑却越发清醒,或者说,清醒地沉沦。

沉沦到,当逄总助说她去了洗手间的方向后,放任自己跑到这儿来堵人的地步。

方才,她说完借过,就真的目不斜视地绕过他时,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几分失措,恍如这次擦肩不是借过一时,而是错过一生。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发狂,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总是在失去她的边缘。

上一次生出这种感觉,是看到她和沈乔南相互依偎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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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又仿佛是在眨眼之间,许星宁打破沉默,轻轻地叫他的名字。

以为她又要说什么不入耳的话,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反正听多了,就变得刀枪不入了。

他竖起高高的城墙,却听到她有些虚弱的声音:“……我肚子好痛。”

听到这句话,沈从宴不由一怔,而后皱了皱眉,迅速从当前的心境中抽离。

“具体哪里痛?”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许星宁冷汗涔涔,顾不上两人拧巴的状态,直觉再这么痛下去她就要完蛋了。

她费力地擡手,指了指自己上腹部:“这里。”

借着门缝里泻进来的光,他看向她手指的位置,眉头拧得更紧:“你没好好吃饭?”

虽是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许星宁摇摇头,说话开始断断续续:“今,今晚走红毯,只喝了咖啡……”

“该死。”话没听完,沈从宴已然弯身将人打横抱起。

……

蜷起来似乎让疼痛有所缓解,迷迷糊糊中,许星宁将头靠在温暖的躯体上,路上有些颠簸,却并不妨碍她想将自己缩成一团。

口红的颜色已经被那个缠人的吻褪得七七八八,她原本粉粉的唇色在此时略显苍白,不知已经忍耐了多久。

沈从宴长腿阔步地抱着人走进地下停车场,逄总助已然等在了车旁。

他帮忙拉开车门,听沈从宴报了最近一家高端私立医院的名字,立马绕到驾驶座,发动了引擎。

卡宴绝尘而去后,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旁钻出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宇哥,你不是说这人咱惹不起,不能跟吗?”正是先前在机场和文宇一起蹲许星宁的摄影。

文宇拿过他手里的机器,看了看新拍到的几张照片,很是满意:“现在不怕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都是周铭那晦气玩意儿惹的祸,他向来保真的预热瓜差点儿翻车不说,还因此得罪了镜头里这位商界巨擘。

最近一再遭遇职业生涯的滑铁卢,就差去要饭了,他思来想去,不如破罐子破摔,搞点儿猛料卖个好价。

“许星宁那位神秘老公原来是他。”机场那天人头攒动,文宇又半道撤离,并未看到为她保驾护航的是何方神圣。

眼下一瞧,他啧啧感叹:“我就说,谁有这么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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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送来的第一时间,医生便针对许星宁的症状,给她做了一系列细致的检查。

结果正如沈从宴所料,是急性胃炎发作。

不幸中的万幸是,只胃粘膜受损,没有引起胃出血。

折腾了大半宿,许星宁乖乖地吃完药又吊了水,总算得了休息,没一会儿便昏睡过去。

见她在睡梦中仍不时喊痛拢眉,沈从宴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

值班医生不敢轻慢,反复再三跟他保证人没有大碍,他这才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医生如蒙大赦,带着护士一眨眼便溜没了影。

许星宁睡觉向来不老实,加上生病睡不安稳,动不动就变着法儿掀被子。

担心她着凉,沈从宴关了冷气,结果没一会儿就听她直嚷热。

冷气重启,途中他出去接了通电话,再回来时不出所料,她又开始了新一轮掀被子的恶劣行径。

他索性就在病床边守着,防止她乱动碰到针头的同时,还要负责替她掖被子,一整夜几乎都没阖眼。

直到天快亮时,许是药物见了效,许星宁不再喊疼也不再胡乱翻身,兀自睡得香沉,他这才闭眼假寐。

可没过多久,浅眠的沈从宴被一阵突然的梦呓吵醒。

他倏地睁开眼,病床上的人像是陷在噩梦里,断断续续说着胡话:“鸡心螺,不可以……爸!”

单单几个词,很轻易便能猜出她梦的是什么。

许星宁的声音越发急促,连五官都痛苦得皱成了一团,沈从宴眸光黯了黯,擡手就要唤醒她。

可他刚有所动作,床上的人便犹如心灵感应般,颤了颤睫毛,倏地睁开了眼。

梦境太煎熬,许星宁发了汗,鬓角的碎发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她却毫无察觉。

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茫然了数十秒才缓过神。

终于回想起发生了什么,而自己又身在何处后,她侧过脸,看向沈从宴,以及那只横过自己胸前,悬在正上方的手。

她翻脸不认人,完全没念及是谁送她来的医院,一脸警惕地问:“你干嘛?”

该不会在梦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要掐她脖子杀人灭口吧?

沈从宴收回手,平静地陈述:“你刚做了个噩梦。”

这个她当然知道,许星宁点点头:“是吗,然后呢?”

“梦到什么了?”

许星宁想了想,认真答道:“你。”

被当做噩梦的沈从宴:“……”

气氛一点点凝固,“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闷。

是来给许星宁输液的护士。

她手背插着留置针,因此输液袋很快就挂好了,整理耗材的间隙,护士忍不住偷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有人模样会生得那样好,说俊美如神祇也不为过。

欣赏归欣赏,她却也清楚,这不是自己可以高攀的对象,不说来这儿的非富即贵,就说病床上这位,也不是她能与之相争的。

男人忽然起身,吓得她紧忙收回视线,却是听他淡声打招呼:“我去趟洗手间。”

许星宁点点头,小护士也收拾完毕,推着小推车离开了病房。

不多时,听见洗手间传来的水流声,许星宁后知后觉到口渴,还有几分饥饿感。

她支起上半身,够过床头的手机打算点个外卖,刚开机,通知栏便接连弹出消息和推送,让她想忽视都难。

因为其中几条,明晃晃地挂着她的名字。

除了鸢尾奖相关的获奖消息,余下的,无一不和“沈从宴”三个字挂钩。

“许星宁神秘老公曝光[沸]”

“许星宁沈从宴千周传媒[热]”

“沈从宴星盛集团[热]”

词条点进去,满屏的长文,套公式似的,无一不是先揭露二人的夫妻关系,再介绍沈从宴的身家背景。

许星宁懵了懵,他们两个的名字像这样并排出现在公众视野,这还是头一回。

当年没把沈从宴推到媒体面前,是她的意思。

她不愿让他无端接受他人的审视,也不愿让人觉得,在许建勋过世后,她只能继续借夫家的光。

而沈从宴尊重她的决定。

现下突如其来的曝光,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恰在此时,沈从宴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

袖口被他随意挽到小臂间,他手里拿着刚拧好的毛巾向她走去。

柔软的毛巾还有余温,他耐着性子,动作柔而细致,一点点清理掉她脸上的黏腻感。

看着手机发愣的许星宁回过神,仰脸看向他:“你上头条了。”

“哦?是吗。”沈从宴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意外,整理好她脸侧的发丝,他问,“内容是什么?”

许星宁默了默,颓然垂下眼:“揭秘我的,神秘老公。”

如果她此时擡起头,就能看见沈从宴带点儿愉悦地挑起眉角,为她口中最后两个字眼儿。

他想起了半夜那通不知名狗仔打来的电话,威胁说要曝光他的真实身份。

还挺诚实守信。

“你笑什么?”许星宁终于察觉到他的笑意,心头奇怪。

沈从宴摇摇头:“没什么。”

他不想说,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许星宁“哦”一声,后背靠向床头。

她摸着肚子,发号施令:“我要喝水,还想吃香辣蟹煲。”

事已至此,先安抚好肚子再说。

可惜听的人无动于衷。

许星宁仗着自己是病人,毫不客气,拖着长长的语调:“喂——听到没。”

沈从宴收回毛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胃病还想吃香辣煲,嫌命长?”

许星宁不服气,条件反射地张嘴就想反驳。

“还有,”沈从宴却先她一步,平静眸光下藏着暗涌:“水和蟹煲都有名字——”

“你管你老公,叫‘喂’?”

许星宁瞬间哑了声。

不为别的,而是这话,任谁听了都觉得有委屈的成分。

但那可是沈从宴!

这种语气怎么可能会从他嘴里冒出来?

她宁愿相信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话虽如此,心上却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啃噬般,不由自主地泛起酥酥麻麻的痒。

昨晚那种怪异又微妙的感觉再度回笼。

红晕在不知不觉间,从许星宁的耳根一路爬到脸颊。

她不自然地别开脸,越发口干舌燥。

沉默数秒。

她决定自力更生,边掀被子下床倒水,边嘟嘟囔囔道:“正好在医院,我等会儿就给你挂精神科。”

“当心!”她特意避开他从另一侧下的床,沈从宴伸手想拽她一把都来不及。

下一秒,病房里响起了小姑娘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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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想着逞口头之快,许星宁忘了,自己还打着吊瓶。

留置针脱出的位置直往外渗血,肉眼看着痛感加倍。

即便沈从宴立马摁下呼叫铃,护士也很快赶来止了血,仍不妨她疼得眼泪直打转。

“还是很疼?”沈从宴捞起她的手仔细瞧了瞧,没见有继续渗血的痕迹。

许星宁吸了吸鼻子,点头:“疼,但是,”她擡眼,对上他的视线,“吃个香辣煲,可能会好点儿。”

“……”

沈从宴头一回出现这么无语的表情。

高端私立的好处在于,会根据病人的情况搭配合理饮食,不用操心忌口方面的问题。

他擡手看了眼腕表,预订的送餐时间是八点,这会儿也快了。

“医院会配餐,至于辛辣油腻,养好病之前不用想了。”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

果然,跟铁石心肠的人撒娇是没有用的!

“□□。”许星宁撇撇嘴,算是被迫接受了他的安排。

肚子像是感受到她的不满,配合地唱起了空城计。

许星宁倒也不觉得尴尬,摸着咕噜作响的肚子擡起头,无辜地眨眨眼:“您这配餐,我饿死之前能吃上吗?”

沈从宴还未做声,再度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进来。”

“沈先生,这边早餐准备好了。”

沈从宴颔首,侧身让开一条道,去电视柜那儿接了一杯温水。

送餐员有条不紊地立起床边的扶手,将配套的餐桌抽出来架好,再一一摆好餐食,问:“请问二位还有什么需要吗?”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便很快退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沈从宴将玻璃杯搁到餐桌上,示意许星宁喝下。

许星宁也确实渴了,边喝水边扫了眼餐桌。

有山药小米粥,白灼生菜,秋葵煎蛋,以及虾饺和水晶包,还配了两碟坚果和水果。

她放下杯子,看向沈从宴,没有动筷的意思。

当是她小姐脾气发作,沈从宴挑了挑眉,在这件事上并不打算由着她:“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一杯水下肚,许星宁觉得自己宛如泡了水的沙漠玫瑰,整个人舒展开来,连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当然是喂我。”

这样毫不犹豫的坦率,倒让沈从宴有些意外。

“喏。”她举起留置针脱出的右手,血虽然止住了,细嫩的手背上却还能清晰地看见红肿。

紧接着,她又扬了扬换了一边输液的左手,理所当然道:“不然,你看我用哪只手合适?”

沈从宴没说话,端起盛粥的小瓷碗,拉过靠椅在病床边坐下。

许星宁眼见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瓷勺搅啊搅,然后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才送到她嘴边。

她却脸一转,小巧的下巴指了指桌面:“我要先吃虾饺。”

沈从宴顿了顿,当真搁下勺子,用筷子夹了个虾饺递过去。

许星宁又改了主意:“算了,还是水晶包吧。”

她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谁让姓沈的一大早,不是厚颜无耻地说些胡话戏弄她,就是横行霸道地让她吃瘪,她总得出口气才行。

可不知是沈从宴心情好还是怎么的,竟好脾气地什么都没说,转而又夹了一筷水晶包喂过来。

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