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我不放都别吃饭了。
和语阁四季如一,可外头的九玄城正下着雨。
多雨季节带来的缠绵意,就算是不见雨的人也能觉察。
躺在问月鼎怀里,许逐星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指,把晶亮的半透液体往问月鼎小腹处涂。
“逐星。”
问月鼎压下羞耻,在他手背上轻点两下:“别玩了。”
许逐星这才不情愿地罢手,和他交颈厮磨。
凌苍粟给他交代过,这是白泽之间表达信任的方式,能缓解特殊时期年轻雄兽的各类不良情绪。
对此,问月鼎很受用。
热意褪下,他仍然本能地想要靠近许逐星。
可时间不等人,他们得走了。
“去沐浴,过会得到天字阁去。”他用手背,在许逐星腰部不敏感的部位轻拍。
魔的确火气旺,他不太敢刺激许逐星了。
“嗯....”许逐星不情不愿地起身。
“要不要先吃颗药?估计得打四五个时辰,我担心你难熬。”
躺在浴桶中,他懒懒提议。
“暂且不用。”问月鼎擦拭着许逐星胡乱涂抹的痕迹。
想着爱给重要的人或物打点标记是魔族天性,他不打算强行纠正许逐星。
“药就三颗,可试炼有六日,能省则省,省不了,见机行事。”
比起试炼,肯定是身体要紧。
他们把身上的痕迹全部处理完,穿得仪表堂堂走出门,刚好遇到了来找他们的齐改一行。
许逐星认真谢过他们的礼。
本着问月鼎是自己道侣谁都抢不走,对面高低都是他朋友的原则,许逐星身上不剩半点疏离和沉郁。
他往后还得见问月鼎爸妈,不能给齐改这碎嘴子说小话的机会。
咋了这是。
原先那桀骜不驯的许逐星呢?
齐改摸不着头脑,朝着孙明珏递眼神。
两日不见,莫非是问月鼎拿许逐星试术法,给人试傻了?
孙明珏默默摇头。
不知。
但他总觉得....问月鼎和许逐星的关系又好了些。
今日的天字阁内里少了人。
有两个妖运气不好,情期遏制困难,不得不半途而废,他们的队友只能独自前来。其他妖侥幸用各种办法压住情期,可也不同程度地遭到影响。
姬见鲤被和语阁拘着也来不了,只留付燃灯一人站在角落里。
“好惨啊。”楚江同情。
“缺席几日,后面就很难再追上分了。”
问月鼎轻轻颔首,视线落在人群之中。
狐面少年若无其事,笑着朝他露出尖利的犬齿。
像是明晃晃的挑衅。
拨弄着手中的符胚,问月鼎别开视线。
术试之中,法器、符箓皆可使用,只是过高品的灵宝会被强行压低灵力,而成品符咒带不进去,必须得拿符胚。
如此情境,考验的便不再是谁更有攻击性。
而是是谁更能随机应变,把对手打得措手不及。
刚巧,他有研究偏门术法的爱好。
一声锣响。
面对资历老道的修士,问月鼎不慌不忙。
对方不先防守,而是在谨慎观察他们,其中一人还下意识有扶剑的动作。
这两人很可能是剑修,自知不擅术法,想以攻代守,速战速决。
而剑修用术法,多数只会近身。
若是能多几个帮手,会好打些。
问月鼎随手几笔,画出用驭尸符修改成的控物术。
转眼间,木灵根修士已经近到他身前。
刺啦。
木灵力穿透问月鼎的胸膛,可他脸上丝毫不见痛苦,伤口也没见半点血。
偏过头,青年冲着修士微微一笑。
他的嘴角开裂,脸颊凹陷。
转瞬间化成纸人,将修士钳制住。
用鬼符控制的纸扎人力气大得可怕,被卸去修为的剑修一时无法挣脱。
修士一惊,脚下生出荆木。
可纸扎人刚被拔地而起的荆木刺破,又迅速还原。
木灵根剑修诧异地瞪大眼。
寻常的控物咒,压根没这么强的操控力。
他咬着牙,又是奋力一击。碎成粉末的纸人还没落地,又拼凑成形,顽固地纠缠向他。
“别试了。”
他身后传出轻笑。
热浪在木蒺藜上爆开,纸屑飞舞又拼凑间,许逐星身缠烈焰,将他重重一掀。
他气感一般,术法根基薄弱,只能靠着强盛的根骨引灵生火,撕开破绽。
原本极其难驯,一不留神就造成破坏的蛮横火灵力,反倒成了他的优势。
将对手分割开,问月鼎从容地掐诀引灵,唤出激流,朝着金灵根修士涌去。
气的重量都微乎其微,可仔细感知,还是能抿出金灵力偏重。
他接上一张冰符,将修士压得死死。
瞧见许逐星还在和对方僵持,问月鼎捏起引燃的火符,给了他最后一击。
对付剑修,对他们来说难度不大。
尘烟散去,问月鼎和许逐星毫发无损。
木台之上。
古叹目瞪口呆:“少宗主这般厉害.....”
她印象里,问月鼎分明不爱学正经术法,就爱自己钻研些用来偷懒的小招。
冯越揉了揉眼睛:“这是我师弟吗。”
“还是他易容了,导致我看错了地方?”
“唉,歪心思多...让他歪打正着。”
左丘允摸着胡子,古板的面容带了丝无奈。
“尸咒改的驭符,还有不记规律,凭气感生塑的灵咒,自然把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少宗主对术法的理解和天赋都极强,可他心思却不在正经钻研上。
他若是真想不按套路出牌,一般背多了书的修士思路僵化,反倒架不住。
他先前,最怕的就是问月鼎走歪路。
现在看,路是走歪了,但人没坏,倒也无伤大雅。
“您说....当年是不是让他修术还好些?”
齐越小心地问。
“或许是。”
左丘允重新坐回位置上。
他重重哼了声:“不过他就算修术,怕是也照样吃吃睡睡。”
他看着少宗主从小羊羔大长到现在,很清楚他是哪幅尊荣。
少宗主对学什么压根就无所谓,他就是不爱被摁着读书。
.....就和他那不省心的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