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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开屏(江岫白版)(1 / 2)

孔雀开屏(江岫白版)

躺在陌生的床上,感受着身旁熟悉却又陌生的呼吸,宋淮之死活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同意了呢?

怎么就同意和他抵足而眠了呢??!

被人下了降头不成。

虽然说好兄弟之间睡在一张床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感受着耳边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吹拂,宋淮之只能浑身僵硬的躺着。他躺的笔直,一动都不敢动。

果然,自己这种钢铁直男,还是不能接受和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宋淮之心中叹气,打定了要睁眼到天明的主意。

“淮之今日,不睡吗?”

江岫白是侧卧着的,正对着宋淮之。墨色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和宋淮之的头发交缠叠在一起,很难分辨。

“我好像不太困耶。”宋淮之尬笑两声,借口找的十分生硬,“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晚上不睡觉吧。”

江岫白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他微微支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淮之道:“淮之的身体,为何如此僵硬。便是修士以这样的姿势维持一夜,身体也会有些酸痛。”

他的一缕头发顺着动作滑落,从宋淮之脸上蹭了一下。触感柔软像是锦缎,那发梢扫处还带来一丝痒意。

宋淮之从未见过江岫白披发的模样。平日里他束着发,将冷硬分明的面孔显露出来,虽然俊美,但总有几分高岭之花、天山之雪的疏离冷淡。但眼下,他披着发,那些自由垂落的发软化了他生硬的五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柔了很多。

甚至,连那片薄唇,都不复往前的凉薄,竟然给人一种十分好亲的软和感。

不不不!

宋淮之顾不得自己正被看着,连连摇头。

他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自己好兄弟唇很好亲呢?

“怎么了?”

江岫白见他突然开始摇头,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那手越来越近,就在快要触碰到的一瞬间,被猛地推开。

“没、没事!”宋淮之一个激灵将他连人带手一同推开,而后抄起被子就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上下左右裹得十分严实,密不透风。

蚕茧挪动翻滚,很快只留给江岫白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

“我困了,要睡了。”因为被裹在被子里的缘故,宋淮之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也早点睡吧。”

好在虽然说是抵足而眠,但两人还是盖着两床被子,并没有真正“抵足”。也多亏了这样,才能让宋淮之缩成一个小鸵鸟。

“好。”江岫白软化了眉眼,轻声道:“睡吧。”

他叫宋淮之睡,自己却不睡,而是单手撑着脑袋,侧过身静静的看着他。

也就是宋淮之正心乱如麻着,这才没察觉到他的目光。

这般混乱的思绪,宋淮之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却不想竟渐渐意识模糊,思绪疲倦起来。最后,彻底陷入酣睡。

或许是觉得蚕宝宝一样的姿势睡觉过于难受,宋淮之很快便平躺下来,双手也从被子卷里挣脱出来。宽大舒适的中衣因为动作的摩擦而褪至胳膊肘处,露出小半截光滑的手臂。

这床不算大,宋淮之一平躺,便和江岫白靠在了一起。并且,因为江岫白是侧躺且要比宋淮之高的缘故,看起来,就好似宋淮之躺在他怀里一般。

江岫白已经很久没有躺在床上睡过觉了,但是他看着面前酣睡之人,突然觉得如凡人般睡觉,或许并不像他之前认为的那样,是在浪费时间。反而,若是和想要的人一起,也是一件乐事。

淡色的双眸注视着眼前之人,直到渐渐合上。

这是江岫白自筑基后,睡的第一个觉。

宋淮之醒来时,发现自己几乎都要钻到人家怀里去了。甚至,本来两个人盖的是两床被子,但是他的一只脚已经伸进了别人的被子里。脚下那结实温热的触感告诉宋淮之,他踩的是江岫白的小腿。

僵硬着收回脚,宋淮之以蜗牛一般缓慢的速度逐渐拉开自己和江岫白的距离。好在江岫白似乎睡的很沉,侧躺着一动不动,呼吸平静。

好不容易将脚收回来,宋淮之小心翼翼地擡头看了江岫白一眼,见他还睡着,这才用最轻的动作掀起被子,蹑手蹑脚的下床。

江岫白是睡在外面的,再加上床不大,所以宋淮之想要下去,必须得从他身上跨过去。

在不吵醒一个五感敏锐的剑修的情况下,从他身上跨过去,这无疑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

当宋淮之花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爬到一半时,江岫白动了。莫名的,宋淮之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维持着跨在他上方的姿势一动不动。

好在,江岫白只是翻身平躺。

宋淮之无声地送了一口气,继续蹑手蹑脚地爬行,废了好大的劲才终于站在了地面上。

从储物戒指里掏出衣服换上,宋淮之又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还睡着,这才慢慢推开门出去。他的神经高度紧绷,完全没注意到在他开门时,本应该睡着的江岫白,轻轻勾起嘴角。

刚把门合上,宋淮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布狩在后面道:

“咦?大哥,这么早你就去找江兄啊。”

布狩做惯了农活,习惯早起。本来在院子里挥舞钉耙自己瞎练着呢,刚好就捉到宋淮之从江岫白的房间里出来。

“嘘!”

宋淮之一个闪身,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带离了原地。两个人一直到靠近南边屋子才停下。

“小点声,别把江岫白吵醒了。”宋淮之放开捂住他嘴的手,警惕地看了一眼江岫白的房间。

“哦哦。”布狩配合的压低声音,用气音道:“可是,如果江兄还在睡,你为什么会从他房间里出来。难道你们,昨晚一起睡的?”

“想什么呢?”宋淮之毫不犹豫的否认,“我就是早上想去找他,见他还在睡,所以才出来的。”

布狩看着他讲话,欲言又止。忍了好半响,才没把他一个时辰前就爬起来待在院子里的这件事说出来。

或许,大哥比自己来的更早吧,可是如果江兄在睡觉,大哥为什么要在他房间里待这么久?布狩很好奇,但是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问出来,他可能会被揍,还是安静些好。

“不过,江兄竟然会睡觉哎。我一直以为,江兄会是那种完全摈弃睡眠,全靠打坐调整的人。”

宋淮之心说你还真猜对了,要不是他昨晚突然抽风说要抵足而眠,只怕他千八百年都不见得能睡一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