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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师妹们一起造反(1 / 2)

师兄师妹们一起造反

左栏玉得知此事后,急匆匆地赶来询问,脸上满是惊喜和疑惑。

面对大师兄温柔却也充满了期许的眼神,卫青檀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是不是师尊对你说了什么?”左栏玉神情紧张,却又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你不必因此对我心生愧疚,此前种种都是我甘愿如此,若你不愿嫁我,我也……绝不会强迫你。”

尾音逐渐发颤,左栏玉的喉咙很快就艰涩起来,他低了低头,不愿让卫师弟看见他脸上的悲苦,待再擡起头时,脸上依旧是素日般温和的神情,“我实则比任何人都害怕你难过,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开心。”

左栏玉深深凝视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容,更俊了,卫青檀原本的脸竟比从前的容貌更加清丽,姿容胜雪,唇色殷红,眼眸漆黑明亮,宛如黑曜石一般,在略有些昏沉的房里如明珠一般璀璨生辉。

就这么一眨不眨地跟左栏玉对视良久,左栏玉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淡淡的绯色很快就弥漫在冷玉般白皙的面庞上。

卫师弟长得可真好看。

明明只用了一根素色的发带,松松绑着如瀑般的乌发,穿着单调的,没有任何花纹的月白色绸衫,也没有佩戴什么首饰,更加没有涂脂抹粉,就这么清汤寡水的一张面容,却出奇的好看。

只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有点病恹恹的,静静坐在床榻上,瞧着可怜,左栏玉不敢多看,神情略显慌张地错开目光。

片刻后,左栏玉起身,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语气认真地说:“我去找师尊说清楚。”

可才一转身,袖袍就从后被轻轻拽住了。

左栏玉怔了,回眸,恰好跟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眸对视。

他听见卫青檀说了一句,谢谢你,大师兄。

神情稍有动容,又听见他说,对不起,大师兄。

左栏玉明白,终究还是等到了这天。

他心心念念的,一直奢求,苦苦追寻却又爱而不得的卫师弟,终究还是在分别又重聚的三年后,亲口拒绝了他。

谢大师兄什么呢?

谢谢大师兄这么久以来的照顾和偏爱?

可这有什么好谢的,一切都是左栏玉心甘情愿的,实则在付出的路上,他不仅从未觉得辛苦,反而异常欢喜。

爱上卫青檀就跟左栏玉平日里喝水一样简单,而让他不爱卫青檀,却又比让左栏玉背叛师门还要困难。

为什么又要说对不起?

不必道歉。

左栏玉微微一笑,眼底溢满了温柔:“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足够好。未能让你也喜欢上我,本就是我不够好,若是还害你因此心生愧疚,那我今后就该更加不安了。”

手掌搭在卫青檀的头顶,跟对待小孩子一样,轻轻揉了揉。略带寒意的袖袍垂落,虚掩住了卫青檀的小半张脸,他的眼眶再度涩涩地难受起来。

实则有很多话想说,可事已至此,又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他已然明白,师伯既敢公然让左栏玉过来照顾他,必是胜券在握,笃定了就算他告诉了左栏玉实情,也改变不了什么。

大师兄一向正直良善,只怕得知了一切后,定会前去跟褚师玄英索求一个答案。

到时只怕会连累大师兄遭难。

所以当左栏玉再度询问卫青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顾虑时,卫青檀不答反问,其余峰主何在。

按理说,谢风泓当年在修真界大名鼎鼎,又生得那般好模样,只怕见过他的人,哪怕只看了一眼,都很难忘记罢?

纵然如今眼盲身残,用白绸覆眼,遮了部分容貌,但此前温罗,还有李寒江见到他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没理由老瞎子都在山中住了这些日子,平时又喜欢拄着盲杖满山溜达,还不被其他人惊觉身份。

实在可疑。

这个疑问也从大师兄口中得到了答案。

原来三年前,苍云秋被褚师玄英和温罗联手分解一事,外人并不知情。

众人只知苍云秋化身神木,镇守在丹川,以身抵挡天裂,其余诸事一概不知。

或许三位峰主是知情的,也或许当初强烈反对过,只不过后来都选择了闭关,时至今日也没有出关。

左栏玉还说,山中如今只有年轻一辈的弟子,稍微年长些的,若不是闭关修炼,就是派下山历练或者做任务。

卫青檀隐晦觉得,这应该都是师伯蓄意为之。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受师伯的监视。

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卫青檀故意装病,使性子不好好吃饭,哪怕是左栏玉亲自喂他也不行。还拉着左栏玉不让走,为的就是不让他去通风报信。

未出半柱香,褚师玄英就现身了。

瞥了眼矮桌上已经凉掉的饭菜,神情淡淡地吩咐左栏玉去换些新鲜的热饭来,等人才走,褚师玄英便叹了口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谢风泓待一起久了,你也学会任性了,是么?”

不等卫青檀开口,褚师玄英又正色道:“不许学他,他那样的坏东西任性起来,会被狠狠教训,你总该不会也想被长辈教训罢。”

卫青檀抿唇不言,掌心都捏了把冷汗。

果然,师伯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幸好他机灵的,没在大师兄面前乱说话。

褚师玄英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坐至床边,还颇为宠溺地亲手整理卫青檀睡乱的寝衣,将露出衣领的深邃锁骨重新掩上。

仿佛对待什么珍宝一样,修长又冰冷的指尖,轻轻将卫青檀额间的乱发往后梳理平整,褚师玄英低声念着:“好生俊俏,长相也讨人喜欢,虽然那瞎子看不见,但你心善嘴乖又会心疼人,怪不得他会说,若是再年轻二十岁,就要跟你在一起。”

“你瞧你,多招人啊。”褚师玄英低声道,“我最疼爱的师弟喜欢你,最器重的徒弟也喜欢你,如今连我最爱的男人也视你为珍宝,为了你连亲生骨肉都不要。”

冰冷的手指,逐渐从卫青檀的额头,慢慢下移,轻轻握住了他的脖颈。

握得很轻很轻,连一点点印记都不会留下。

褚师玄英感慨:“若是我再年轻二十岁,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此话一出,卫青檀瞳孔溃散,隐隐有点泛白。

“但如今的我,已经老了,折腾不动了。”褚师玄英看着眼前这个鲜活的年轻人,在自己手里跟嫩竹一样,想如何就能如何,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就能将他细细的脖子扭断。

但最终他也没有伤害卫青檀分毫,只是诱|哄着,让他喊声爹爹听听。

“只要你肯喊一声,我就让你见一见云秋,如何?”

卫青檀抿唇,死死瞪着他,想在他的脸上探究出此话的真伪。

但还未探究清楚,左栏玉就回来了。

褚师玄英接过,见是一盅炖得浓香的鱼汤,鱼刺早就被左栏玉剃得干干净净,留下的全是好肉,里面还有切的碎碎的竹笋,闻着就香,自己这个大徒弟倒是挺会心疼人的。

褚师玄英亲自喂卫青檀吃饭,卫青檀想不吃都不行。

吃完之后,又喂下安神定气的丹药,待卫青檀睡熟了,两人走出房门,左栏玉一掀衣袍,直接在庭院里跪了下来。

“师尊!虽然弟子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会,但弟子请求师尊,无论如何不要为难卫师弟!”

“我何曾为难过他?他不愿意或者想跑,也都随他,又未曾绑住他的双腿,将他关起来,不让他离开。”褚师玄英语气平淡,目光落在跪在自己面前的大徒弟时,又是不可察觉的一声叹息,“栏玉,为师此生只有你和一臣两位亲传弟子,为师最器重的也一直是你。这些年来都有意将你培养成下一任宗主。师尊虽未曾要求你务必去修无情道,但也一直教导你不要感情用事。”

“你动情,痴情,还痴心不改,屡次三番不听师尊的劝诫,师尊都不怪你,你也很苦。如今他既已愿意,为师也亲自操持你的亲事,你反而不愿意了。”褚师玄英反问,“难不成你当真甘心,将好不容易抢来的珍宝,再度拱手相让?”

左栏玉道:“可是师尊,青檀他不是什么物件,他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他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都要凭他自己的心意。这世间缘分本就强求不得。三年前,陆北辰非要强求,结果闹得个卫师弟身死道消的下场。如今卫师弟不知因何,再度回归修真界,弟子只盼他平安,开心,万事顺遂,哪怕……哪怕弟子此生与他有缘无分,弟子也心甘情愿!”

褚师玄英冷笑:“没出息!”

“师尊!弟子失去卫师弟一次就够了,真的不能再失去他第二次。”左栏玉语气都哽咽了,“只要他好好活着,平平安安,将来无论他和谁在一起,弟子都毫无怨言。是弟子非要喜欢他,与他无关,非他之错。若真要说是谁的错,也是弟子的错,是弟子六根不净,贪恋人世间的情爱,师尊若是要罚,就罚弟子一人!”

话已至此,左栏玉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他也再次请求师尊,取消婚事。

寒风萧瑟,庭院里的枫叶鲜红如血,随风飞扬盘旋,有几片落在左栏玉身上,他身上穿的红云锦袍也艳丽如血,却空空荡荡,清瘦得似乎连风都承受不住。

可却跪得笔直。

左栏玉神情坚定,双手交叠,举过头顶,然后向褚师玄英行了个大礼,额头嘭的触地,字字掷地有声:“求师尊成全!”

褚师玄英暗暗叹了口气,微微擡手,风停,叶止。

须臾之后,他才淡淡道:“实则,我是想认他为义子,只是他不肯。”

“遂才想出此法。”他又道,“若你不愿也无妨。你不肯,你师弟未必也不肯。若你二人都不肯,这山中总有弟子愿意。”

左栏玉惊愕,满眼不敢置信地仰头望去。

师尊依旧是师尊。

却让他突然之间觉得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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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仓促,但褚师玄英还是传唤两人过来挑选婚服。

卫青檀迫于无奈,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应付。

褚师玄英挑来挑去,总觉得不甚满意,要么就是嫌颜色不够艳丽,要么就是嫌款式不够华丽。明面上是给两个小晚辈挑的,实则还是给他自己和谢风泓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