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饭都没得安生!
沈默心里狂翻白眼,手里的筷子“啪”地搁在碗沿,小米粥的热气还往脸上飘,抬眼问张三:“有说什么事吗?”
“没细说,”张三抹了把额角的汗,喘着气道,“不过门主正和御史大夫家的公子说话呢。”
沈默闻言脱口而出:“萧逸尘!”
脑子里像被泼了碗热粥——龙江府的花船夺魁,洛城的听松阁夜宴,苍梧山的曲水流觞,这一幕幕往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闪过,时间虽然只过去几个月,却恍若隔世。
陆青禾端着粥碗凑过来,嘴角还沾着点米粒:“你们认识是吧?”
认识?岂止是认识!只不过他来长安后重修无果,就再没听过萧逸尘的消息。
沈默喉结滚了滚:“算……认识过。”没细说当年的渊源,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衫往肩上一搭,心里隐隐有点数——刚能重修,他老子就送元器手套,现在萧逸尘又来找,有点意思!
刚跨进刑律堂门槛,就见主位上坐着凌沧澜,旁边穿月白锦袍的公子正把玩着玉扳指,眉眼间还带着当年的俊气,只是多了几分官场的圆滑。
那人见他进来,立刻起身笑,语气里藏着点刻意的熟稔:“沈兄好久不见!刚刚还在和凌门主聊龙江花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回味无穷!”
旧事重提,想旧情重燃对吧。
凌沧澜指节敲了敲案沿,开门见山:“明经阁大先生每月办次年轻才俊的论道会,明天下午开场,逸尘想请你去。”
萧逸尘顺势接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扳指:“会上无非是谈文论武,沈兄文武双全,如今在气血之境已能引动元气,正该去崭露头角……让京城贵胄知晓,我江州子弟,从无庸碌之辈。”
沈默这才明白——这是江州那边想拉他入伙,又怕他不肯来,还特意拉门主来撑场面,真有你的!
他盯着案上的烫金请柬,心里叹口气:从前在杂役房被人嚼舌根,现在六扇门主站台、御史大夫公子来请,这一遭起落算看明白了,人一旦变强,身边连空气都透着“友好”。
之前那点不痛快,这会儿跟被风吹走似的没影了——管他们是拉拢还是真心交朋友,先享受变强的痛快再说。
他抬手接过请柬,指尖碰到烫金纹路时勾了勾嘴角:“行,明天我去。”
转头又对主位上的凌沧澜拱了拱手:“门主,我这就回去多练几遍桩功,明天可不能丢了六扇门的脸面。”
——练桩是假,回去抢剩下的酱肉包才是真!晚一步说不定连粥底都被陆青禾刮干净了!
萧逸尘眼睛一亮,刚要再说什么,沈默已经转身往门口走。
刑律堂的太阳光照在请柬上,映着“年轻才俊”四个字,倒比清晨的小米粥还暖点,就是这暖意,还赶不上他心里惦记的那口热包子。
转眼到了傍晚,日头往西边沉下去时,沈默刚把最后一遍裂石桩打完。
筋骨境?高阶(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