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寒刺骨，指尖的混沌气流已凝聚成寸许长的锋芒："放了他，我给你个痛快。"
"痛快？"林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当年你毁我仙途时，怎么没想过给我痛快？"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色瓷瓶，猛地砸向令狐白，"可惜啊，这老东西骨头太硬，死活不肯说出混沌功法的核心口诀，只能劳烦叶主亲自示范了。"
瓷瓶碎裂的瞬间，刺鼻的腥气弥漫开来。令狐白猛地瞪大双眼，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叶天涯看得睚眦欲裂，正要冲过去，却被苏清寒死死拉住。
"别去！"苏清寒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身上有仙锁，你靠近会触发阵法！"她忽然指向叶天涯的左肩，那里的衣袍不知何时已渗出暗红色的血迹，"你的火煞之毒......"
叶天涯这才察觉到体内的毒素正借着怒火疯狂蔓延，视线开始出现模糊。林玄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感觉到了吗？这血煞谷的煞气会放大你体内的火煞之毒，等你毒发的时候，就是老夫夺取混沌本源之时！"
就在这时，令狐白突然停止了挣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叶天涯，嘴唇翕动着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叶天涯凝神细听，瞳孔骤然收缩——那是逍遥宗特有的传音密语，只有三个字：
"她还在。"
林玄显然没听懂这无声的话语，只以为他在说胡话，狞笑着抬起右手："游戏该结束了。叶天涯，受死吧！"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石笋上的符文同时亮起，浓郁的煞气如潮水般涌向叶天涯，空气中隐约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
叶天涯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混沌气流特有的嗡鸣。他抬手握住苏清寒的手腕，将一股温和的混沌之力渡过去："清寒，记住阵眼的位置。"
在苏清寒惊愕的目光中，他转身直面汹涌而来的煞气，周身的淡金色光晕骤然变得炽烈夺目。那些原本畏惧混沌之力的煞气，此刻竟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在他周周盘旋不去。
"你以为，混沌功法只能吸收灵气和修为吗？"叶天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指尖缓缓划过眉心，"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吞噬。"
眉心处浮现出一枚旋转的灰色旋涡，所过之处，无论是煞气、符文光芒还是林玄惊怒的喊声，都被源源不断地吸了进去。唯有令狐白那渐渐失去生机的眼睛，还望着叶天涯的方向，仿佛带着某种未尽的期许。
当旋涡吞噬掉最后一缕煞气时，叶天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落在地上，竟冒出滋滋的白烟。他捂着胸口半跪在地，视线掠过林玄惊恐的脸，最终落在令狐白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上。
就在这时，石笋群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束缚。叶天涯猛地抬头，只见最深处的血色石笋顶端，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的，竟是与他混沌本源同源的淡淡金光。
而那金光之中，隐约悬浮着半块刻着鸢尾花纹的玉佩，与苏清寒腰间的那块，恰好能拼合成完整的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