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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 完美无瑕(1 / 2)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雨。

又是雨。

这座城市似乎只有在雨天才能找到某种属于它自己的韵律,一种缓慢、潮湿、带着淡淡霉味的节奏。不大不小,不急不缓,就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小夜曲,敲打在玻璃窗上,落在梧桐宽大的叶片上,渗入柏油马路的缝隙里,然后汇成一股股细流,朝着低洼处汇聚,仿佛城市也在这无声的雨水里低语、叹息,或者,仅仅是沉睡。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咖啡馆里暖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烘焙豆子的醇厚香气,混合着湿衣服和泥土带来的微凉气息,形成一种奇特而熟悉的氛围。这种氛围让他有些昏昏欲睡,眼皮沉重,但又舍不得真的睡过去。他喜欢这种状态,半梦半醒之间,思绪可以自由飘荡,不必拘泥于任何具体的形状或方向。

窗外,雨水冲刷着街道,将整个世界都罩在一层朦胧的水汽之中。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漾开,像是融化的蜜糖,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温柔。偶尔有车辆驶过,“唰”地一声,轮胎碾开积水,激起两道白色的水扇,短暂地打破了雨夜的宁静,随即又被持续不断的雨声温柔地覆盖。

他看着街上匆匆躲雨的人们,他们的脚步总是显得有些狼狈,要么快步疾走,要么狼狈地寻找着一切可以遮挡的地方。他们的表情大多被雨水和兜帽遮掩,看不真切,但那份仓皇与急切,却是相似的。他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雨要淋,自己的路要赶,自己的故事要在这无边无际的雨幕里上演。

他的目光没有焦点,只是随意地扫过街景,像是在浏览一幅流动的、模糊的印象派画作。咖啡馆里很安静,只有背景里若有似无的爵士乐,还有咖啡机偶尔发出的沉闷声响,以及雨水敲打玻璃的、近乎催眠的沙沙声。

斜对面,靠墙的位置,坐着一个女子。

她看起来比他年轻一些,或许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素雅的米白色针织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她的头发很长,乌黑如瀑,被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耳边和额前,被空调的微风吹拂着,轻轻晃动。

她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白色的瓷杯上印着一个精致的蓝色花纹。她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书,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捧着那杯咖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她的侧脸在咖啡馆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很宁静,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小的扇子,安静地垂着。偶尔,她会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望向某个虚空中的点,眼神清澈,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感,仿佛灵魂游离在身体之外,正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他就这样看着她。

或者说,他并没有刻意去看,只是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并不认识她,从未和她说过话,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他们只是这家咖啡馆里两个偶然相遇的陌生人,被命运安排在了同一个空间里,隔着几张桌子的距离,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里的咖啡香和雨水的湿气。

可是,看着她的侧影,他心里却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遥远的、模糊的过去,曾经在哪里见过她。不是具体的场景,也不是具体的面容,而是一种感觉,一种气息。就像是在雨后初晴的森林里,闻到那种混合着泥土、腐叶和新生草木的独特气味,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心头一动。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只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人这样安静地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了吧。城市太大,人太多,每个人都像高速旋转的陀螺,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着,奔向一个又一个既定的目标,很少有时间停下来,看看身边的人,看看窗外的风景,甚至,看看自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冷咖啡,又抬头看了看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雨。时间好像在这里被拉长了,变得缓慢而粘稠。每一分钟都被无限放大,里面的空洞和寂静清晰可闻。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问她一句:“你在看什么?”

但他终究没有动。他害怕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也害怕自己的唐突会吓到她。更何况,他又能问什么呢?问她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问她在想什么?还是问她……知不知道,有个人正在默默地看着她?

他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对着一个陌生人浮想联翩。

他收回目光,端起咖啡杯,想喝一口,却发现早已凉透,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他皱了皱眉,将杯子轻轻放回桌面。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伴随着风铃声闯进来的,是一股夹杂着雨水寒气的冷风,让原本有些暖意的空气瞬间冷却了几分。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都穿着雨衣,脸上带着被雨水打湿的狼狈。男人脱下雨衣,露出里面深色的夹克,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女人则解开雨衣的帽子,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嘴唇冻得有些发紫。

他们显然不是这家店的常客,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跺了跺脚,似乎想甩掉身上的雨水。

“雨太大了,根本没法走。”男人低声抱怨了一句,声音带着雨水的清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在咖啡馆里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个空位上。那个位置正好在……她的斜对面,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点了点头,两人便朝着那个空位走了过来。

他看着他们走近,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

男人先拉开椅子坐下,将湿漉漉的雨衣搭在椅背上。女人则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这才坐下,拿出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和头发。

他们的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似乎不想打扰到这里的宁静。

他看到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她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最后,和斜对面那个女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隔着几张桌子和朦胧的灯光,以及窗外淅沥的雨声,那目光短暂地接触了一下,又迅速地各自移开。

但他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惊讶、犹豫,还有一丝……了然?

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到斜对面的那个女子,身体似乎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捧着咖啡杯的手指收紧了些,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里,也掠过一丝细微的波澜。

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侧过头,对身边的女人低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一种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女人听着,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眼神却依旧飘忽着,似乎思绪早已飞到了别处。

他端起咖啡杯,假装喝水,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斜对面的动静。

那两个人低声交谈着,男人的声音不高,但在这安静的咖啡馆里,还是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词语:“……耽误了……没关系……等雨停……”“……饿不饿?要不要叫点吃的?”“……别担心,很快就好……”

他们的语气很平和,甚至带着一种日常的温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那份平和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一种难以言说的张力,或者说,是一种习惯性的、无需过多言语的默契。

他又看向斜对面的女子。她已经不再看那对人,而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宁静,甚至比刚才更加深邃,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视从未发生过。

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时间,就在这诡异的寂静和各自的凝视中,一点点流逝。

雨,似乎小了一些,但并没有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咖啡馆里的灯光显得更加温暖,却也更加寂寥。

那对男女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安静地坐在那里,低声说着话,偶尔相视一笑,或者为对方拉一下滑落的衣领。他们之间那种自然而然、近乎于本能的互动,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同时又有些……刺眼。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偷窥者,正躲在不远的地方,窥视着别人的故事。而斜对面的那个女子,则像是这个故事里另一个沉默的旁观者,或者说,是故事的一部分?

他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又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更加明显。他想,也许他该走了。这个地方,这个雨夜,这两个人,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困惑。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准备起身结账。

就在这时,斜对面的那个女子,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很轻,很短,几乎被背景的音乐和窗外的雨声所掩盖。但他却听得真真切切。

紧接着,那对坐在他们不远处的男女,停止了交谈。

男人抬起头,看向斜对面的女子,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怎么了?不舒服吗?”

女人没有看他,也没有看他身边的女人,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没有。”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认命般的平静:“就是觉得有点累。”

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伸出手,似乎想去握住她的手,但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他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又看了看斜对面的她,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们等你。”

身边的女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男人的动作,又看了看斜对面女子的表情,最终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斜对面的女子没有回应男人的话,她只是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下巴抵在交握的手背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随着窗外的雨水,流走了。

“关心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女孩们”

李晓婉突然问玉面修罗月无瑕:月姐姐,你的师尊无上仙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听说他就是无始仙尊,他和无天魔尊谁帅啊?

玉面修罗月无瑕:我感觉无天更帅点,但师父他也不差,师尊他是一个好人,但有时自己也很矛盾,尤其是对他的弟子们,还有就是……无天魔尊

夜。

深邃得像是某种亘古的沉淀,连星辰的光辉都仿佛被无形的墨色稀释了,只剩下一点点疏落的、清冷的银屑,撒在天鹅绒般的幕布上,无声地坠落,坠落,仿佛永无止境的时光在无声地流淌。

这里是“望月”,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仙宫。或者说,曾经是仙宫。如今,仙气寥寥,魔意似乎也早已被岁月涤荡干净,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寂静,以及寂静中偶尔响起的、风穿过残破亭台的呜咽。

此刻,在望月宫最清冷的一角,一处临崖的轩榭——“听涛”——之中,却点着两盏幽幽的青玉色宫灯。灯火并非凡品,明明灭灭间,映照出两个对坐的身影,以及她们身周缭绕的淡淡雾气。

这雾气很奇异,并非凡间的水汽,倒像是某种精纯的灵气与不知何处逸散而来的、极淡的魔息混合而成,在空气中氤氲着,无声地诉说着此地的复杂与……矛盾。

轩榭之外,是万丈深渊,云涛翻滚,变幻万千,仿佛随时会有一只洪荒巨兽探出头来,吞噬一切。而轩榭之内,却是两个看似平静的女子。

其中一个,身着月白色的宫装长裙,裙摆如同静静流淌的月光,铺陈在暗色的玉石地面上。她的容颜,是那种足以让天地失色的绝美,眉如远山含黛,肤若凝脂吹雪,尤其是一双眼眸,澄澈得如同最纯净的冰泉,却又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星辰与秘密。她就是月无瑕,人称“玉面修罗”的女子。她的美丽,并非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之美,而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凛冽的、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尘缘的锋锐,如同传说中用来雕刻神像的、最坚硬也最纯粹的白玉,无瑕,且冰冷。

此刻,她正静静地坐着,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柄通体碧绿、散发着丝丝凉意的玉笛,眼神飘向窗外那片深邃的黑暗,似乎在追寻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在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毅,如同冰雪覆盖下的山峦。

而在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年纪稍轻的少女。少女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虽然不如月无瑕那般惊心动魄的美丽,却也清丽可人,尤其是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好奇与天真,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曜石,闪烁着清澈的光芒。她是李晓婉,一个不知从何处来,却机缘巧合下拜入月无瑕门下的弟子。此刻,她正微微前倾着身子,双手有些紧张地放在膝上,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轩榭之中很静,只有偶尔从窗外传来的、风掠过悬崖时发出的呜咽声,以及灯火偶尔爆出的轻微“噼啪”声。但这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李晓婉心中的那个疑问打破了。

李晓婉觉得,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旋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的师尊,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上仙尊,据说就是当年威震三界六道、如今却销声匿迹的无始仙尊。关于这位仙尊的传闻,多如牛毛,真假难辨。有人说他早已飞升,归隐三十三重天外;有人说他早已陨落,身躯化作了一方天地基石;更有人言之凿凿,说他就在望月宫中,只是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着,守护着什么,也禁锢着什么。

而李晓婉所求证的,并非师尊的生死或所在,而是另一个更加……私人的问题。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月无瑕。月光下,师姐的侧脸柔和而圣洁,宛如画中人。但不知为何,李晓婉总觉得,在那片极致的美丽之下,隐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淡淡的忧郁和……疲惫。

或许是因为师尊吧。

李晓婉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像只准备一探深潭的小鹿,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月……月姐姐。”

月无瑕似乎并未回头,依旧凝视着窗外的虚空,只是那双一直望着远方的眸子,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弟子的呼唤。

“嗯?”她的声音很轻,如同玉石相击,清冷中带着一丝空灵,又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李晓婉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还是鼓起勇气,将那个盘桓在心头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月姐姐,你的师尊……无上仙尊,他……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她顿了顿,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怕对方误会,连忙补充道:“我听说……他就是当年的无始仙尊,对吗?”

这个问题,在望月宫中,似乎是一个禁忌,至少,没有人会公开讨论。但李晓婉实在太好奇了。她的师尊,那位传说中的存在,对她而言,既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只,又是她每日需要敬奉、听从教诲的尊长。这种奇妙而复杂的距离感,让她对这个“无上仙尊”的真实面目产生了无比的好奇。

她想象过无数次他的样子。是如同神话壁画中那样,骑着五爪金龙,手持定天神针,威严无比?还是如同某些古籍记载的仙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袖清风,便可搅动星河?

终于,她问出了那个在心底酝酿了许久,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比较:“我还听说……他和那位无天魔尊相比,谁……谁更帅一些呢?”

问出这句话,李晓婉的脸颊瞬间有些发烫。她知道这样比较师尊和那位传说中的魔尊是多么的……不合时宜,甚至可能会触怒师尊,或是眼前的月姐姐。但她实在忍不住。无天魔尊的名头,在魔道之中如雷贯耳,据说他容貌俊美绝伦,癫狂邪魅,诱惑了无数生灵堕入魔道。李晓婉在一些古老的、被禁止阅览的典籍残页中,曾见过关于他的零星描述,那些文字充满了惊心动魄的描绘,让她这样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也忍不住心生绮念。

更何况,她常常能感觉到,师尊和无天魔尊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极其深刻、极其复杂的联系,仿佛宿命的对手,亦或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存在。这种感觉让她更加好奇,他们之间,仅仅是立场对立那么简单吗?他们的容貌,他们的气质,难道就没有一丝可以比较的地方?

她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等待着月无瑕的回答。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训斥一顿的准备。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月无瑕并没有立刻动怒,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她只是沉默了片刻,那双一直望着窗外的眼眸,缓缓地转了回来,落在了李晓婉的脸上。

那目光很复杂,像是包含了许多情绪——怀念,怅惘,敬仰,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

轩榭里的气氛,因为月无瑕这短暂的沉默和复杂的目光,而变得更加凝滞。空气中那原本就存在的、淡淡的魔息似乎也活跃了几分,与清冷的仙气缠绕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张力。

李晓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她不敢抬头去看月无瑕的眼睛,只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一种探寻。

过了好一会儿,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月无瑕才轻轻开口。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不像刚才那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反而多了一丝……怅然。

“帅……”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中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轻嘲,仿佛在嘲笑这个问题的幼稚,又像是在嘲笑某种早已逝去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小婉,你觉得,这样的问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