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二位师叔……”
像是鬼物在他们耳边吐息,李木棠和钱白不由瑟缩,断腿的痛苦也被恐惧压下,他们一齐仰头望向元玺。
将惑发出阵阵剑鸣,悬于二人头顶,颇像凡界行刑的铡刀,时间一到,它就会毫不留情地收割二人性命。
“我说,我说……”
李木棠先一步开口,一张矫弱秀气的脸上满是悔意和恐惧,他没理钱白愤怒的目光,哭着朝元玺求饶。
“这才对嘛。”
元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如隔云端般,像是宽恕,又像审判。
元玺目光扫过另外五人,她们识趣地离开华元峰,不敢再探听接下来将会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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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如此啊。”
“那你们还真是——罪该万死!”
将惑直直刺进钱白的身体,将他的魂魄连同元婴一同湮灭,几滴血溅在李木棠的脸上,使他的眼睛瞪得险些爆出,呼吸停滞几息才终于找回,他身体颤抖着磕头:“谢,谢过将悟尊——呃——”
灵力骤失的感受席卷全身,李木棠低头看向丹田,那里插着一把通体玄黑的灵剑,血迹分毫不染,幽幽泛着冷光。
他的元婴和丹田同时被捣碎,灵力彻底归无。
“我会让你活着的,我答应了你的。”
李木棠昏迷前听到元玺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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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之前,元玺曾答应饶李木棠一命,于是李木棠才放心地讲述起他和钱白的一切所作所为。
包括他们如何控制两个逆徒给师尊下药,如何在华青峰山顶布下杀阵想请元玺入瓮,如何想要浑水摸鱼糊弄破开杀阵的元玺……
钱白给吴佑和蓝怜下了禁制,让他们不可能说出二人的存在,这也是李钱二人敢前往华元峰跟元玺对峙的原因。
他们以为,元玺只是在诈他们。
事实也的确如此,但他们没想到,元玺一个照面就看出了二人的心虚,直接就确认了凶手。
而师尊的信也的确是他们传的。师尊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被他们算计失了灵力,李钱二人在吴佑的提醒下半月前给她按时传了信,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
又因为元玺实力高强,对万言默极为尊敬,这样一个存在让他们寝食难安,于是便想着先铲除元玺。
而今日传来的纸鹤便是万言默在灵力被封时最后的求救,她信不过宗内之人,即将昏迷时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玺,她用残留灵力灌入纸鹤,希望它能帮她飞向救赎。
但,被钱白拦下了。
然后,在一个月后的今天,它才迟到地飞到元玺手中,作为他们阴谋的诱饵。
不过,他们错估了元玺的实力,也低估了元玺对万言默的敬爱。
她是真的把万言默当母亲一样尊重,所有妄想谋害万言默之人,她只会用雷霆手段杀之。
“师尊……”
再次念着这个称呼,元玺心情复杂。
她从没想过这群阴险小人,谋害师尊的理由不是为了夺宝,而是为了……
炉鼎。
师尊是炉鼎之体,元玺得知这件事时只觉得头脑轰鸣,难以静心,她艰难地咽下这个秘密,然后面无表情地听李木棠继续讲述。
但他们的一切行动,在这个重磅消息面前,都显得轻巧起来。
元玺不合时宜地想到师尊被封锁在丹田的灵力,难怪师尊还留有灵力在丹田循环,他们打的,应该是将师尊的灵力吸收化己所用的心思,好突破化神。
真恶心啊……
元玺又觉得反胃起来。
她翻手在李木棠身上下了禁制,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说出这个秘密,又挑断他的手筋,割了他的舌头,御剑将其扔到凡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