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歧回到了从前,准确来说是他的灵魂回到了从前。
十七岁那年的夏天,正是所有灾难的开端。
殷歧有心去阻止,可惜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飘在空中的幽魂。
没回殷家别墅,他直接去了俞家。
好想俞岁安!
想十七岁的俞岁安。
虽然昨天晚上阿岁和他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殷歧隐秘地勾了勾唇。
很开心的一夜,他和阿岁是那么的契合,无论是年龄、精神还是身体。
真好,历经千帆对的人还在眼前,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天天看到俞岁安的笑脸,那灰暗的四年仿佛根本不存在。
殷歧这样想着,已经飘到了俞家别墅,没找到俞岁安。
只有打扫花园的佣人。
在哪儿呢?
殷歧只花了0.1秒就有了猜想。
在私人医院。
这个时间,阿岁的母亲正在生病,还没离世。
阿岁啊...
他们两个的经历真的很像。
他是无父无母有一堆极品亲戚,阿岁有父亲,但却是个人渣畜生。
医院里,殷歧在最顶层的高级病房前看到了俞岁安的身影。
少女身上还穿着蓝白色校服,那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俞成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你这个畜生!”
“我妈这么爱你,你怎么能出轨!俞茵茵才比我小了几岁!你要不要脸!”
“你怎么不去死,你放开我妈!俞成器!”
少女的身形瘦弱,两个保镖牢牢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挣脱。
俞成器冷笑了声:“那又如何,我只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俞家遗产庞大,不多几个继承人怎么行。”
“你妈年老色衰,我愿意天天来看她已经相当仁慈了,你没资格跟我这样说话。”
殷歧:“......”
飘在半空中的殷歧,二话没说拳头重重砸在俞成器脸上。
可惜没打到,他只是没有实体的幽魂。
但他能看到的是俞成器捏着床上女人的脸,硬生生将手里的半碗粥灌进了女人嘴里。
大概是还有些烫,女人剧烈挣扎打翻了瓷碗。
“俞成器!”俞岁安的声音尖锐,但没有任何人关注。
俞成器接过保镖递来的毛巾擦手,声音冰冷:“拍好了吗?”
举着摄像机的男人摇头。
俞成器冷脸:“还不赶紧打扫干净再拍!现在可是大选的关键时候,照片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
病房的外面成堆的记者等着采访。
俞成器走出去的时候哭的双眼通红,诉说着爱妻逐渐消瘦,他心痛难忍。
爱妻人设广泛传播。
没人看得到,重兵把守的病房里少女哭的双眼通红。
殷歧蹲在她的身边想要替她擦去眼泪,可惜碰不到。
他好像终于明白俞岁安为什么不喜欢吃饭了。
俞成器这样残暴易怒,要留下多深刻的心理阴影。
“妈...”
女人轻轻拍了拍俞岁安的肩膀,艰难吐出几个字:“去3星。”
-
殷歧不知道自已是何时消散的,他只知道自已看着少女跪在坟前很久很久。
看到小三带着孩子登堂入室。
看到少女踏上离开帝都的飞船。
殷歧痛恨自已什么都做不了。
也痛恨曾经的自已。
可怎么办呢?这段时间他也自顾不暇,经历人生的至暗时刻。
灵魂消散在从前,殷歧从床上醒来连忙去找俞岁安的身影。
身侧空空如也,但被窝里还尚有温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