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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第六十四章(1 / 2)

第064章第六十四章

瓷罐下的火被风吹得摇晃,远处响起马蹄声。

药童的注意力被短暂地转移。

好像有大批人马离开了车队。

原本平静的竹林被一片翻腾的尘雾所笼罩,尘灰宛如一条巨大的龙,顺着风势,蜿蜒着向天空升腾,逐渐笼罩住了月光的余辉。

复金珩策马走在了最前方,暂时因公务离开了磐封边境。

药童收回了视线,吃痛地叫了一声,因为呈铭医姑突然站起了身,用力地攥住他的腕子。

呈铭医姑:“你确定你刚才没有看错,我一直坐在这里,你从哪里见到的我?”

药童:“虽然夜色黑了些,但我怎么可能将医姑您认错,踏云会能出入这一片的医修,不就只有您么。”

他顿了顿,脸色白了些,“既然医姑您一直坐在这里,那我...刚才看到的是谁?”

鬼么!

呈铭医姑皱起眉,“我一个不出山的医姑,也没有树过什么敌,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装成我的模样?”

药童:“我、我也不知道啊。”

呈铭医姑:“你将你刚才看到的情形,再仔细跟我说一遍。”

药童:“我去打井水,远远地瞧见有个人蹲在那儿捡书,看到您的背影和衣裳后就认出了是您,刚准备放下水去帮您,您人已经走远了。”

呈铭医姑:“我捡的什么书?”

药童:“太远了,我看不到,大抵应该就是您近日研究的这些医书吧!”

听到这句话,呈铭医姑的脸色愈发严肃。

呈铭医姑,“不好!”

这有可能不是冲她、而是冲王女来的!

药童:“医姑,怎么了?”

呈铭医姑:“当时那个假医姑身边,可有人在旁?”

药童:“那个假医姑站的地方太黑了,就算有人站在一旁我也看不清啊,但我估计没有,因为我拎着水走过去的时候,那里是没有其他人在的。”

呈铭医姑:“但愿如此。”

那个假医姑是怎么回事。

堕修?邪祟?

怎么会正好趁着复金殿下离开车队的时候过来,目的到底是什么。

呈铭医姑:“王女殿下在哪里?”

药童:“她已经歇下了。”

呈铭医姑:“你在这里守着药,我去找人。”

呈铭医姑没有打扰林以纾的休憩,她连拽带拉地将清秋请了出来。

呈铭医姑说出假医姑的事后,清秋的脸也白了。

夜色中,两人急急匆匆地走到适才假医姑出现的地方,连忙使用灵力循迹。

清秋:“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着复金殿下去竹楼议事的时候来,跟算好了似的。”

呈铭医姑:“我的身份没有什么好算计的,这人绝对是冲着王女来的,还是得好好找一找。”

清秋躁道,“不定是人呢。”

清秋与呈铭医姑追寻那丝若隐若现的祟气,一路追到了林子中,原本若有若无的气息在此突然消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截断,瞬间没了踪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静谧,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乌鸟的叫声,四周寂静无声。

遍寻不得。

两人一直找到了天亮,几乎将整个林子都翻遍了,依旧没有找到假医姑。

由是隔日天一亮,清秋急急忙忙地跑回车队,将此事禀报给刚醒来的王女。

林以纾刚醒,整个人还有些懵。

清秋还想再说些什么,林以纾摇摇头,“别着急,先下车,我去看看。”

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林以纾披起外袍,扶着清秋的手下马车,清晨气寒,她咳嗽了几声。

清秋和呈铭医姑跟在她身后,再次回到了林子中。

晨光透过薄雾洒在地上,露水打湿了草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气。

林中依旧寂静,晨曦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点,偶尔有几只乌鸟扑棱着翅膀掠过。

林以纾走在最前面,拿竹篆探路,步伐很轻。

她仔细地观察四周,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过多久,林以纾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前方一片地面上。

她加快脚步走过去,“找到了。”

清秋和呈铭医姑惊讶地追过去。

林以纾已然蹲下了身,手指轻轻拂过地面,指尖沾上一些湿润的泥土。

这片泥土比周围都要更加潮湿,林以纾能看到他人看不到的祟气。

不仅有祟气,还有煞气、怨气、阴气...这些气息相互交织,无形地挤压彼此。

这种混杂的气息,林以纾只在赭蛊的身上见过。

不过这片泥地的气息,要比赭蛊的气息多上一脉...灵气。

撚起一撮泥土,林以纾放在鼻下细嗅,土中带有一丝腐朽与血腥味。

她蹙眉,将土放下。

清秋:“殿下,您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么?”

林以纾:“被它跑了。”

应该早就跑了,只留下了一段气息。

清秋:“是堕修么?”

林以纾:“是邪祟。”

她道,“清秋,你将这些泥土装一些回去,呈给踏云会看,让他们去查查这是什么新的邪祟。”

清秋颔首。

林以纾补充道,“该隐去的事不要告诉踏云会。”

清秋已然低头在铲土,“属下明白。”

林以纾蹲下身,想帮着一起铲土,被呈铭医姑给拦住了,“殿下不宜久沾湿气,还是先回去休憩吧,车队也快出发了。”

呈铭医姑将林以纾扶回了马车。

从刚才入林子到现在,林以纾一直表现得十分冷静,让医姑很是刮目相看。

虽年龄尚小...不愧是天都的王女!

车帘放下,呈铭医姑离开。

清秋再次回到马车时,王女在车上焦急地咬着朱唇。

清秋:“殿下...您是害怕么?”

林以纾:“不怕...怕...”

还是有些害怕的。

谁也不知道那邪祟为何扮成医姑,若是它将她怀孕的事告诉天下所有的人,那檀胎会不会直接爆炸啊。

不一定。

它若是想这般做,早就可以这么做了,更大的可能是它另有目的。

清秋:“殿下,它不一定知道您怀孕。”

林以纾继续咬唇角,“它肯定知道。”

清秋:“那、那怎么办?”

林以纾叹一口气,“能怎么办,当然是查。”

这事急了也没有用,只能抽丝剥茧地去查。

林以纾就t算慌乱,也没有六神无主。

林以纾:“此事其实在我的意料之中。”

清秋:“为何?”

林以纾:“明月楼的那一夜,有人派蛊祟在背后推波助澜。”

绝不是巧合。

林以纾:“一开始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昨夜有邪祟化为假医姑,几乎将此事坐实了,明月楼的事,果然是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不单单是一个‘新郎官’的一时兴起。”

‘新郎官’很有可能一开始就选择了楚炼去寄生,进入了明月楼,诱惑他使用销魂阵。

从‘新郎官’的举动来看,邪祟似乎给她选了一个新郎官,景寅礼。

当然,这也是她的猜测。

但蛊祟肯定是偏向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临阜的王宫内,又强行让他们去成婚。

邪祟让他们走在一起,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嗑CP,必然有它们的缘由。

只不过这缘由藏的太深,让人无法探知。

林以纾:“我因明月楼怀孕,而且怀的是檀胎,来的太蹊跷,连避子药都没能拦得住...我怀疑这就是那些邪祟想要的结果。”

清秋:“殿下...这...”

林以纾:“有人在捣乱。”

当然,不一定是‘人’。

林以纾冷下脸。

它们到底想利用她,达到什么目的?

她又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人物,为什么一直要绕着她转?

为什么她穿书过来后,‘天都的王女’顿时就被针对了。

檀胎...为什么用了避子药还是怀胎了...

常理而言,这绝无可能。

清秋也想不明白,“殿下...”

林以纾:“不必担忧,我倒也不会因此成天惶惶恐恐,只是觉得奇怪。”

清秋:“殿下,昨夜那医姑能躲过那么多长老的视线进入这里,想必祟力非凡。”

林以纾:“我看过那片泥土,祟气并不浓郁,不算什么厉害的邪祟。”

清秋:“那它怎么混进来的?”

林以纾沉默片刻,“踏云会内,也许有内鬼。”

借着就近的优势,监视着她的动向,这才让那些邪祟无时无刻都能发现她。

清秋:“内鬼...”

她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人影,“赫连储君?”

林以纾摇头,“不是他。”

清秋:“为何不是...”

话音未落,一把折扇挑起了车窗帘。

说赫连子明,赫连子明到。

林以纾擡头,便看见赫连子明那张带着几分玩味的脸庞映入眼帘。

赫连子明:“看来仙女真的是饮露的。”

林以纾:“?”

赫连子明:“殿下衣裳上沾着的露水,还没能消散。”

林以纾:“......”

赫连子明:“车队开始行进了,估摸中午就能到东洲。”

林以纾:“多谢赫连储君提醒。”

赫连子明坐在马上,“到了东洲,我准备了一个惊喜给殿下。”

林以纾:“...谢谢?”

只要不是惊吓就行了。

赫连子明嘴角勾出一抹笑,用折扇轻扣车窗框,示意告别,策马离开。

赫连子明离开后,一直在憋气的清秋终于敢再次呼吸。

清秋后怕地摇了摇头,“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

经由两个时辰的路程,踏云会的车队终于浩浩汤汤地穿过东洲边境,踏入了东洲都城——梵陠。

穿过城门,梵陠的繁华景象如画卷般展开。

与天都的肃穆庄重和北境的阳春白雪截然不同,东洲是繁华的代名词,充满异域风情。

街道两旁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肆斋和高大建筑,空气中弥漫有香料与美食的香气。

梵陠尚红,城墙、砖瓦、石板路、立柱、梁枋...或是深红,或是浅红,与北境“白雪之境”的清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东洲不愧为器修之地,随处可见傀儡工坊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