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门后的暗影(1 / 2)

第六声磬响的余韵未消、光茧的光晕也未完全散去,众人翘首以盼的看向通往塔顶的最后一扇空门。

迎着众人的视线,那扇本还封闭的门扉突然泛起柔和的白光,周遭的符文光点亦跃动着——

那光芒与之前五扇岔门亮起时如出一辙,就暖融融地漫过地面,仿若连空气中的尘埃都裹着细碎的光点。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通往塔顶的“安全通道”,温暖得让人下意识放下了戒备。

几位年轻的搜查官早已按捺不住,见门扉俨然一副将要开启的趋势。

他们情难自已的迎上前去,脚步轻快得,就像要奔赴一场胜利的终点般——他们好像都看见了,塔顶的青铜磬。

可就在最前方人的手,即将触碰到门的刹那。

华悦的瞳孔突然骤缩——他仍旧注视着那方的能量流向,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精灵球。

不对劲,他死死盯着那处门扉想着。

绿眸深处,本层的磁场纹路逐渐铺展开来,就像一张细密的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令他能将整座大厅的能量流动都纳入感知。

华悦观察过,之前的五扇岔门开启时,能量磁场是“流动”的——

就像溪流顺着固定的河道蜿蜒般,纹路平滑、带着水属性的柔和波动,尤其符合水之民的民族特点。

可眼前这扇门的磁场,虽第一眼看去没什么问题,可再仔细些就能发现,它却是“凝滞”的——

那看似温暖的白光下,正藏着无数细小的“断点”,就像结冰的湖面,表面平静,底下却冻着杂乱的碎冰。

华悦的绿眸死死盯着那扇门,瞳孔里的磁场纹路正剧烈波动着,脑海中飞速回放着之前的细节——

这扇门的能量,不仅没有与青铜磬的光茧产生隐隐的联动之意,反而在悄悄吞噬周围的光粒。

他看见了,几缕莹蓝光点靠近门板时,竟像被黑洞吸住般,瞬间融入白光,连一点涟漪都没激起。

能量不对,他立刻得出了这一脊背发凉结论的背后意义——

这不是通道的光,而是污秽伪造的!

“回防!那是假的!”

可他的提醒还是慢了一步。

华悦自知言语的传播速度、与污秽突袭的“优先级”相比,简直是自取其辱,他嘴上的低喝,本意更多是提醒其他人。

藏在自己影子中的木木瞬间现身,他神情一定,冠军级巅峰的气息霎时毫无保留地展开。

翠绿的藤蔓在华悦刚开口的瞬间,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精准缠住那人的腰际向他们这儿扯来。

米可利、源治,花月等人后一步反应过来,立刻唤出自己的精灵,摆出了战斗姿势。

整座大厅也在话音刚落后,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石台上的青铜磬发出刺耳的颤音,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撕扯磬身,之前平滑如镜的水晶地面,也逐渐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怎么回事?!”

源治将身旁没反应过来的年轻搜查官拽到身后,军刀出鞘的瞬间,刀身映出了同僚瞳孔里骤缩的惊惧——

六道岔门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楣上的符文,像被烧红的烙铁般扭曲变形起来。

花月和米可利背对着背,他们也诧异的看着四周,那些在一行人回到原地后、再次流动起画面的岔门。

此刻,它们也像受了刺激般,突然鼓起了一个个肉瘤状的凸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门后破壁而出。

但华悦这会却没功夫回源治的话,因为他正在给那个被污秽盯上的倒霉蛋,做急救措施。

好在他的提醒下,其他反应过来的人,也都顺手或拉、或扯的捞了那些也打算跟上去的人,因此被影响的人比他想的要少。

就在木木拽着那人向后撤退的瞬间,门板上的白光突然扭曲,化作漆黑的雾气猛地炸开!

“嗖!”

哪怕已是让木木出手了,可雾气中突然涌出的无数漆黑“浪潮”,依旧像毒蛇般不肯放过猎物。

雾气蜿蜒爬行着、利落缠向那倒霉蛋的脚踝,刺骨的寒意下一刻便直顺着他的皮肤往骨髓里钻。

那搜查官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重重落地,脑海中便突然涌入无数破碎的记忆——

“别过来!!”

年轻搜查官挥舞着匕首乱砍、甚至试图攻击他面前的华悦,从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里,后者甚至能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华悦不知道那人看见了什么,可有那么一瞬间,对方的瞳孔里确是闪过了一种,他记忆中很是熟悉的凶光……

“啪!当啷!”

好在斯年和双剑鞘,根本没给他这机会——

那搜查官前脚刚掏出匕首,后脚,就被斯年顶着副“早有准备”的不善表情,反手就把匕首拍飞了出去。

普通人哪里受得住格斗系精灵的力道,手也呈半弧形轨迹,重重砸在了地上;

双剑鞘则用缎带攥着,灵灵友情提供的苏生之蕊,眼神甚至比斯年更犀利。

他用着堪称是扔飞镖的力道,直接把它硬生生插进了搜查官的小腿,力道之大,让后者“嗷”一下叫出了声。

华悦摁着那人,转首看着“咻”一声倒飞而出、利落断成两截插在墙里的匕首,有些哭笑不得的扯了扯嘴角。

自家孩子是懂怎么报仇的,就是对这人来说多少有些“冤枉”了。

只是看这情况……他之后若是想要一柄护身匕首,兴许得自己去打一柄了?

苏生之蕊的绿光顺着伤口蔓延,将缠在这人身上的污秽一点点吸走,总算是避免了截肢的可能。

“抱,抱歉……”

华悦拔出蕊茎时,还顺带治好了对方的穿刺伤。

“我好像……控制不住想起那些事。”

只是这位搜查官却仍浑身冷汗地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地攥着他的衣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低头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