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需要考虑周全后,再做决定。悦儿如今看不见,小兰和小翠还是留在她身边伺候吧。两人的家人全都控制起来。”
“嗯。”长孙夫人擦了擦眼泪,想到悦儿,心中剧痛,泪水控制不住地连连滚落,愤怒地骂道:
“忠义侯,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悦儿!”
“我们该怎么办啊?悦儿有了忠义侯的骨肉,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被他糟践吧?”
长孙诚将夫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长孙成以性命起誓,一定会给悦儿报仇的!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保护好她。”
“那孩子怎么办,要告诉她孩子的事吗?”
长孙诚心头剧烈地绞痛,深知做出这些决定很不容易,缓缓说道:
“孩子的事情,暂且瞒着吧。悦儿身子虚弱,不宜情绪激动。太医说,不能流掉,恐会伤及性命。就…就先顺其自然吧。”
长孙夫人又呜呜哭了起来,令长孙诚心疼不已。夫人向来坚强,从未见她如此脆弱无助过。
长孙夫人语不成声,“可…可…把孩子生下来…悦儿岂不是…任…任侯爷摆布。我们断做不到对悦儿置之不理,到时候……到时候…”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掉下来。
长孙诚握紧了夫人的手:“夫人你放心,我定不会让此事发生。哭多伤身,为了女儿,你也要保重着。”
“悦儿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成亲之前怎么能把自己交出去……我的傻女儿……傻女儿啊…”
“夫人,这些话就别说了。事已至此,想想怎么度过难关要紧。我打算天亮就去公主府,请长公主高抬贵手放过悦儿。”
长孙夫人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夫君的打算,“我随你同去。”
长孙诚握着夫人冰冷的手,“你就留在家中好好休息,看顾着悦儿。她身边不能离人。我跟秉直去就好。”
“行,我听你的。”长孙夫人偎依在丈夫的怀中,再次哭了起来。
长孙诚沉默着,他没有流泪,心里却异常沉痛,就像小刀一刀刀地割在心尖尖上。
许久之后,长孙夫人哭得筋疲力尽,睡着在丈夫的怀里。
长孙诚安置好夫人,悄悄地走到外面,一脸凝重之色。
乌云渐渐散去,点点星光。
书房中,长孙诚再次摊开了那张人物关系图。
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敲。
他打算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巧妙地让皇帝怀疑李泽厚谋反,还不能让李泽厚有谋反的实力,更不能把自己给卷进去。
这很难很难。
夜深了,书房显得格外明亮。长孙诚站在地图前沉思,他魁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得长长的。
杨千月跟他一样还没有睡,在书房里谋划接下来的应对。
三个刺客里有两个闭口不说,当初急着救驾,还没有继续拷问,就直接杀了。只有一个开了口。
这人自称赵青山,出身穷苦百姓家,从河南来告御状。一路上被层层阻拦,走投无路之下,想趁乱抓了长公主,胁迫皇帝赈灾。
原来河南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先发生了旱灾,后来又发生蝗灾,农民颗粒无收,吃不上饭。结果官府逼着百姓照常交税,镇压反抗的农民。
杨千月的眉头紧锁。
呵,没想到抓了个赵青山!
这可不是无名之辈,原着中拥有姓名的一个配角。他是李泽厚的一张暗牌。时常作为江湖人士,给他暗中提供助力。
既然赵青山送上门来,那自然就成了她手里的王牌。
她可借着赵青山,劝说弟弟安排官员去解决河南救灾问题。以后还可以把赵青山和他的人都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