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是谁?”
曲先生原本想卖卖关子,秦野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扫过去,他忙道:“狄龙!”
闻言秦野脸上没有太大意外,显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狄龙与沈谦一样,表面上是晋王的人,实则暗中的主子另有其人。
但是否与沈谦是同一个主子,还不能完全确定。
看来这次刺杀,背后牵扯的势力很广。
“证据呢?”
曲先生递上一份供词和一份名单:“这份名单,虽然没什么大用,上面的人都死了,名字用的也都是代号,但是,好歹有个窝点的地址,去查查,总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那你还不去查?”
秦野接过供词和名单,目光在上面扫了一声,淡淡地道:“没有铁证,仅凭这份供词,很难给狄龙定罪。”
“我这不是正准备去嘛。”
曲先生抱怨道:“殿下,你赶紧再招揽个人吧,帮我管管外面的店铺也是好的,咱们萧王府家大业大,这么搞下去,迟早累死我……你说我,快三十岁了,连个媳妇都没时间找,唉!”
“…我把牧澜派给你。”
“得,我是让你找人给我帮忙的,不是给我添乱的,牧澜就是个莽夫,还是个破坏力极强的莽夫,你饶了我吧。”
“那你想要谁?”
秦野挑眉看着他,大方地道:“王府里的人随你挑。”
“咱们王府里的全是武夫。”
曲先生嫌弃的很:“我建议殿下,在今年秋闱的学子当中寻摸寻摸,肯定能碰到跟咱们当年一样遭遇的人,届时,不妨挑几个回来培养培养。”
“嗯。”
秦野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别说,是个办法,那这件事就交给曲先生你了,曲先生的眼光本王信得过。”
说完,没给曲先生拒绝的时间,转身快步走出水牢。
曲先生:“……”
栖梧苑。
云姒一睁眼,又是日晒三杆。
她揉着酸痛的腰爬起来,连续被那男人折腾了三个晚上。
苦不堪言。
他之前说,要把过去一年多的损失找补回来,她以为他开玩笑,结果他来真的!
今晚,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碰她。
其实,他一直在因为她的身体而克制自己,每次都没有太过。
这三天之所以往死里折腾她,她知道问题还是出在那天的那句话。
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在意。
哪怕只是一个假设,一个前提在他先违背誓言的假设。
以后再不说了。
后果她承担不起!
云姒慢慢吞吞的起床,洗漱之后强打起精神,跑步锻炼身体,一天都不能落下。
下午,她还得出门一趟。
沈谦已经死了三天,剩下的,也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云姒去了奴隶市场后才知道,沈父与那几名庶子早已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奴隶市场这三天,简直就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沈父原是沈老太爷的嫡子,虽无什么太大的作为,可也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
沈老太爷在世时,能时常庇护着他,后来沈老太爷去世,沈谦长大了,也能事事给他兜着。
所以他这大半辈子,好事正事没干几件,脏事恶事却犯下不少。
贩卖娼妓和奴隶,就是他沈家见不得光的营生之一。
他大概死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手脚被粗麻绳捆着,像牲口一样扔在最肮脏的角落。
那些往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牙人,此刻眼神里只剩嫌恶,鞭子没头没脑地抽下来,只因为他咳了两声扰了他们的清静。
“你们好大的狗胆!”
沈父到了此刻还认不清现实,朝那些牙人放狠话。
“我沈家只是暂时落难,知道沈家背后的人是谁吗?是皇长子晋王,晋王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等我重回沈府,定要杀了你们这些落进下石的王八羔子!”
“骂吧骂吧。”
牙人们一个个撸起袖子,狠狠教他做人。
得罪了大人物,死到临头还想装大爷?
看到底是他嘴硬,还是他们的拳头硬。
挨了一整天的打,沈父才终于老实下来。
那些庶子们,更是没了往日的骄横。
他们被故意安排做最累的活,搬运沉重的货物,稍有迟缓便是一顿毒打。
夜里被塞进挤满了人的笼子,连翻身都难,蚊虫叮咬得浑身是包,伤口在污泥里泡得发炎流脓。
沈父看着一个个儿子在眼前倒下,先是那个试图反抗的被打断了腿,拖出去不知扔去了哪里。
再是那个平日里最会讨好他的,因为饿极了,去抢了一个窝窝头,被当场踢死。
这些牙人,实在太嚣张了!
难道奴隶的命就不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