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弟弟这人啊,就是嘴硬,口是心非,其实心肠比谁都软,重情义。”玉姑一边细心地给白满擦嘴,一边看着青慈阳含笑的模样,轻声替段泽时解释着,语气里满是姐姐对弟弟的回护。
青慈阳赞同地颔首,微笑道:“的确如此。”
“阿阳妹妹,”玉姑忽然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好奇与试探,轻声问道,“你和段弟弟是何时相识的?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啊?我吗?”青慈阳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想了想。若真要追溯,她与段泽时的相识,恐怕要牵扯到上一世那些模糊而遥远的记忆了。
她收敛心神,答道:“我是去年冬月才回到京城的,那时才认识的段泽时。”
“我也是去年冬月才进京,那时认识的段泽时。”
“哦……那算起来,也有大半年光景了。”玉姑冲她眨眨眼睛,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我跟你说,我这弟弟啊,眼界高得很,寻常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你不知道吧?当初他在这儿养伤的时候,我们村好些姑娘家偷偷给他送吃的、送用的,结果今日人姑娘刚送完,明日他就能把人家的模样和名字忘个精光,可伤了不少姑娘的心呢!”
青慈阳听到这儿,嘴角也忍不住泛起笑意。
说起来,段泽时似乎确实不太擅长记住人的相貌。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并未深思。
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深思。
“阿阳妹妹,”玉姑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更加亲近,“你家中……可曾为你婚配?”
青慈阳闻言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未曾。我刚归家不久,祖母心疼我,愿意多留我在家中几年。”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玉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能多留在家里陪伴亲人,是顶好的事!咱们好姑娘,不愁嫁人的!”
玉姑又拉着青慈阳闲话了一阵家常,说了些模棱两可、意有所指的话,接着便兴致勃勃地讲起了许多段泽时当年的趣事糗事。刚说到段泽时小时候被白满怂恿着去掏鸟窝,结果被白康胜发现,罚两人一起面壁思过的事,段泽时就带着拴住回来了。
“玉姑姐!”段泽时一见青慈阳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再听到那熟悉的糗事开头,顿时耳根发热,急忙出声制止。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玉姑见好就收,笑着帮青慈阳将医箱收拾好,端起空药碗起身,“你们聊正事要紧,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
……
段泽时不仅带回了拴住,姚三和另外两名副将也一同前来。青慈阳并未回避,几人便在白满的屋内,就地召开了一场临战前的军事会议。
拴住果然如白满所说,记性极佳,且对地形有着惊人的洞察力。他拿起炭笔,寥寥数笔便在纸上清晰勾勒出去往流寇山寨的路径,顺手还将当初惊鸿一瞥所看到的山寨外围布局、哨卡大致位置都画了出来。
“我当时只潜到附近,远远看到了门口这一片的情形,里面更深的地方具体如何布防,有多少人,实在无法得知。”拴住画完,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也不知这点东西,能不能帮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