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簪蕊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颤:“小姐……这,这可如何是好?”
阿芙则咬牙抽出她那柄镶嵌着宝石的短刃,脸上满是豁出去的狠劲:“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青慈阳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和马的嘶鸣。
只见原本应该由她乘坐的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被一支势大力沉的箭矢猛地射中了车厢。几乎同时,几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不知从何处钻出,鬼魅般扑向马车,利刃划开车帘,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车内立刻传出几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随即,殷红的血迹猛地喷溅在车窗之上,触目惊心!
“啊!”阿芙吓得低呼一声,猛地放下车帘,不敢再看,小脸煞白。
簪蕊惊慌失措地抓住阿芙的胳膊,语无伦次地问:“是……是我们的人赢了吗?还是……”
“我没看清!别问我!”阿芙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攥着短刃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车外,金属猛烈撞击的声音、嘶吼声、惨叫声越来越清晰,显然双方已经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杀。
青慈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低声音道:“别慌!不要出声!我们躲在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话音未落,她们所在的这辆简陋马车也猛地一震,伴随着一声闷响,一支利箭竟然穿透了车壁,牢牢钉在了对面的厢板上,箭尾兀自颤抖不休。
“啊——!”阿芙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簪蕊甚至来不及去捂她的嘴,自己也吓得瑟瑟发抖。
林九卿面色凝重,尽管他身形单薄,只是一介文弱医者,此刻却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张开手臂,将三位女子护在了自己身后。
他常年握笔诊脉的手,此刻微微颤抖地握着一把并不称手的钢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却也有着决绝。
“一会儿……若是有贼人过来,我尽力挡住他们,你们……你们找准机会,立刻往林子里跑!不要回头!”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干涩。
青慈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甚至有一丝后悔将他卷入这场危险的漩涡。
他是大康百年难遇的医学奇才,他的安危关乎天下百姓,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就是有一百颗后悔药也无济于事。
然而,流寇显然没有给她太多懊悔的时间。
下一瞬,又一支箭矢呼啸而来,这次不再是警告,而是直取性命!它撕裂车帘,带着死亡的寒光射入车厢!
与此同时,兵刃交击声和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正有人朝着他们的马车冲来!
林九卿额角渗出冷汗,却依然死死盯着晃动的车帘,摆出一副准备拼死一搏的姿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车帘被人猛地掀开!
“县主!您没事吧?!”出现在车外的是乌廉。
他看到车内四人无恙,明显松了一口气。
“乌廉,小心身后!”青慈阳眼尖,看到乌廉身后一道寒光闪过,急声提醒。
乌廉反应极快,甚至没有回头,听风辨位,反手就是一刀格挡,随即顺势一个狠厉的劈砍,精准地将那名试图偷袭的流寇斩杀当场。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车架上。
簪蕊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目标太明显!走,下车!”青慈阳当机立断,流寇明显是冲着擒拿她来的,想要以此威胁段泽时,决不能坐以待毙。
“乌廉,替我掩护!”青慈阳高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