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府的灾荒虽缓,余波未平。
陆丞站在田埂上,看农人引清水灌溉焦土。
“大人。”一旁的老农忧心忡忡,“这苗子长势不对啊。”
陆丞俯身细看,苗叶泛着诡异的淡蓝色,根须蜷曲不展。他取土验看,发现土壤中仍残留着细微的矿物颗粒。
“毒未净尽。”陆丞心下一沉。
回府后,他立即召来所有医官和工匠:“枯骨石毒可有根治之法?”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是个老医官颤声道:“古籍载,需以地脉灵泉冲洗三年,方可尽除。”
“三年?”陆丞愕然,“百姓如何等得及。”
正焦急时,衙役来报:城外有个游方郎中,自称能解此毒。
陆丞急迎入府,来者青衫布履,药箱上刻着个太极图案。
“先生真有解法?”
郎中微笑:“毒源在地脉,当从地脉解。”
接着他取出一包药粉,呈在陆丞面前道:“此乃化金石散,可中和毒性。”
试之果然有效。苗叶渐转翠绿,长势复旺。
陆丞大喜:“先生大才,敢问尊姓大名?”
郎中却道:“山野之人,不足挂齿。”
留下药方便要离去,好似济世救人的仙人一样,废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陆丞注意到他转身时,袖口露出半截黑色纹身,正是天门组织的标记。
“拿下。”陆丞厉喝。
郎中却不反抗,反而大笑起来:“陆大人果然机警。”
审讯得知,此人竟是天门组织三大长老之一的药长老。
此番前来,是为谈条件。
“陆大人若放过天门弟子,我便献上彻底解毒之法。”
陆丞冷笑:“本官岂与逆贼谈条件。”
药长老却道:“大人可知,枯骨石毒若不根除,三年内必生变异?
到时毒入骨髓,患者皆成行尸走肉。”
随行医官变色,纷纷震惊道:“古籍确有记载毒变后人畜俱狂。”
陆丞沉吟良久:“如何信你?”
药长老取出一本古籍:“此乃天门秘传的脉志,记载天下矿毒解法。”
陆丞翻阅古籍,果然详实非常。
但最后几页被撕去,似是故意遗漏关键。
“条件?”陆丞冷声问。
“很简单。”
药长老微笑,“请大人奏请皇上,赦免所有天门弟子。”
陆丞断然拒绝:“国法岂容交易。”
药长老也不坚持,只道:“大人不妨多考虑几日。”
说着竟在狱中闭目养神起来,好似并不在意这一切,甚至连自己的生死性命都不在意。
陆丞心急如焚,他一面命人按现有药方救治,一面飞奏朝廷。
然而奏折如石沉大海。反而收到密报。
朝中多位大臣联名弹劾他剿匪不力,纵容妖人”。
“好个倒打一耙。”参将愤然。
陆丞却了然:“看来朝中还有天门余孽。”
他决定兵行险着。假意答应药长老条件,套取完整解法。
药长老果然上当,献出全部药方。
但要求陆丞立即释放所有在押天门弟子。
陆丞假意应允,却在交换人质时设下埋伏。
一举擒获前来接应的天门余孽数十人。
药长老见状狂笑:“陆丞。你中计了。”
说完突然咬破毒囊,“真正的毒变已经开始了。”
随行医官急验药方,惊骇发现,药方中暗藏因子,会加速毒变。
果然,三日后,首批患者开始出现狂躁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