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宗云裳虽然失望,却也知道这事急不来,让府医开了几方助孕的药,她意兴阑珊一挥手,正想让府医退下。
可侍女疾步赶来,俯身在宗云裳耳边说了几句。
宗云裳微一皱眉,改了主意:“郡马近日郁结于心,你去给他瞧瞧,顺便给他开几贴滋补身体的药。”
府医躬身应下。
他被请到隔壁院子,赵松和面前。
此时的赵松和神态尤其可怖。
仿佛三天三夜没睡过觉,身形消瘦,眼下一片青黑。
这模样看着不像长寿之相啊!
府医被吓了一跳:“郡马爷?”
赵松和反应慢半拍:“嗯。”
府医不敢耽搁,忙请赵松和伸出手,细细诊脉。
赵松和虚弱道:“近几日,我总在半夜浑身疼痛,并且怎么也睡不着,总觉腹中饥饿,我是不是中了毒?”
若不是他仍有理智,早就把自己撑死了。
府医面色严肃:“郡马爷,我看看你的舌苔。”
赵松和张嘴。
府医先下结论:“不是中毒。”
“只是郁结于心,伤了心脉,郡马爷应当放宽心,莫要在为琐事烦心,您这脉象,心虚神弱,长此以往不是好事。”
说罢,府医提笔写方子。
沉默片刻,他又抖着手在方子中加了几味壮阳气的药。
赵松和追问:“那我为何会浑身疼痛?”
那疼痛虽不致命,却让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因此数次惊醒沉眠的裳儿。
裳儿好不容易才原谅他从前的糊涂,他怕引起裳儿反感,不得不主动从主院搬了出来。
府医叹气:“郡马爷可曾听闻躯体化症状?若伤心太过,导致心内承受不了,便会出现异常体症,郡马爷先照此方吃三天,三天后,我再来复脉。”
他说的笃定,赵松和再怀疑自己中毒,也不由得受其影响。
或许,是真的郁结于心了。
自从被革去功名,他一直情绪低落。
尤其是,前几天恩科放榜,他见状元竟是吴晓生,更觉心底难受。
留下药方后,府医回到齐王府。
府医刚放下药箱,徒弟丢下分拣药材的活,迎上来殷勤的为他捏肩捶背。
“辛苦师父了。”
“恩。”
“我看师父一直皱着眉,难道是郡主生病了?”
“那到不是,郡主身体无恙,只是想当娘罢了,还让我给她开助孕的方子,我哪敢胡乱开,就顺着她开了一副滋补身体的养生汤。”
府医心情沉重。
郡主想要孩子,可郡马爷的身体却好似有隐疾。
他不甚确定,只能等三日后复诊。
徒弟点点头道:“还是师父聪明,助孕药多半有损身体,哪是能随便开的,郡主还年轻,再等等也不妨事。”
……
傍晚时分。
府医学徒出门采购药材。
采购时与药铺掌柜聊了两句,在临走前,借付账的动作偷偷在药铺掌柜手里塞了张纸条。
药铺掌柜不动声色的握紧,又如常接待下一位客人。
待到闭店,药铺掌柜才打开纸条细看。
看完后,他扬了扬眉。
趁着天黑从后门离开,来到一条隐蔽的小巷,学猫叫了三声。
不多时,画竹越墙而来。
这条巷子与棠宅就隔了一堵墙。
药铺掌柜将纸条递过去,压低声音道:“你让我盯着宗云裳,这个消息可能有用。”
画竹展开一看,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