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鲤稍稍踮起脚,红唇吻上宗越尘泛着凉意的唇角。
宗越尘心满意足,笑着站直:“阿鲤好好歇息,朕带昭昭去见大臣。”
棠鲤眼中含笑,挥了挥手:“去吧,别忘了按时用餐。”
她们就如寻常人家一样。
一家三口,三餐四季。
……
勤政殿。
见到宗越尘抱着皇太女来议事,众臣见怪不怪。
自皇太女满周岁,陛下就时常抱着皇太女参与朝会。
好在皇太女生性沉稳,板着脸时亦挺有威仪,不曾闹出笑话。
而那些激烈抗议,接受不了的,要么坟头草都三丈高了,要么被革职回家种地去了。
就如他们拦不住陛下立皇太女,他们亦拦不住陛下培养皇太女。
与其纠结这个板上钉钉的事,不如好好培养家中的儿孙,说不准二十年后还能争一争皇夫的位置。
……
永越十年,边境再起乱象。
宗越尘御驾亲征,大败境外草原蛮族,迫草原各族向阒朝俯首称臣。
这一仗,宗越尘打断了草原蛮族的脊梁骨。
之后数年,阒朝版图每年都会向外扩张。
以至于数十年后,蛮族再闻宗越尘之威名,亦莫不臣服。
……
永越二十年,永越帝禅位于年仅十七岁的皇太女,携妻游玩四海。
新帝继位,改年号为天元。
……
这一日,棠鲤夸下海口,要请宗越尘吃烤肉。
还真让她猎杀了一头成年鹿。
棠鲤把玩着火铳,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这武器很不错,如我这般不善骑射之人都能用它,更别说训练有素的士兵了。”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明明已经四十六岁,瞧着却只有三十来岁,脸蛋依旧光洁,无一丝皱纹暗沉。
宗越尘懒懒散散地半靠在帐中。
已过五十岁的他蓄了胡子,瞧着内敛了许多。
见棠鲤还在嘀咕着,他一伸手就将人揽进怀中,如年轻时抚着她黝黑柔顺的长发。
“阿鲤谦虚了,依我看,再没人比你更善骑射。”
棠鲤刚想笑他‘睁眼说瞎话’,下一刻却反应过来他在调戏她,当即红着脸扯了扯他的胡子,不满道:“老不羞。”
这么多年来,她好似无甚变化。
提起床帷之事,仍旧会羞。
宗越尘闷笑出声。
外间奴仆支起烤架。
烤肉的香气飘进帐中。
棠鲤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宗越尘的胸膛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手指。
“咱们离京一年多,也不知昭昭如何了。”
宗越尘想了想:“因是过得很不错,这火铳就是她今年的成果之一。”
棠鲤叹了口气:“昭昭真可怜。”
宗越尘捏了捏棠鲤的脸,语气甚是不满:“阿鲤,你公道点,我连九五至尊的位置都给她了,她哪里可怜?”
棠鲤笑着亲宗越尘的脸,说:“还不可怜,您能吃我亲手猎的鹿,昭昭却连味道也闻不着。”
宗越尘很没有立场地改了口,开始出主意:“是有些可怜,那头鹿挺壮,不如让人做些风干鹿肉送回京城,味道应是不错。”
棠鲤:“好呀。”
天元十七年。
棠鲤自觉身体变差,便与宗越尘回到京城。
又过了几年,六十七岁的棠鲤与七十二岁的宗越尘先后于梦中溘然长逝。
二人生时恩爱,死后同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