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阙指了指后山的方向:“带我过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直接将头发扯开。
三千情丝散落,披在肩上,还有一缕头发擦过姚兰枝的脸颊。
他的面容被遮住了大半,就这么低头搂着姚兰枝,远远望去,倒像是一对寻常夫妇。
只是这夫君未免有些放浪形骸。
姚兰枝勉强撑着他的大半重量,结果出了大雄宝殿,秦时阙就给她指了路。
“走这个小门。”
姚兰枝赌对了,她就说么,秦时阙怎么可能半点谋划没有,就这么放任自己暴露在外面?
进了小门,就是一片黑暗,秦时阙拍开了墙上的机关,才见这里亮了起来。
又是夜明珠。
护国寺内,不对外人开放的地方,当真是奢华得让人惊叹。
姚兰枝震惊之余,就见一个地道的口露了出来。
意识到秦时阙的意思,姚兰枝瞬间警惕:“王爷,这里已经安全了,您不如自己下去?”
谁知道这个地道跟之前的通不通啊,万一在
最重要的是,秦时阙要是还想杀她灭口,到时候直接在
嗯……
以秦时阙怀中那些鬼东西粉末,倒是也等不到烂那一步。
直接就化了。
不吉利,太不吉利了。
姚兰枝不想下去,然而秦时阙却由不得她。
只是抬手掐住了她的脖颈:“你说什么?”
姚兰枝没避开,讨好地笑:“我说,我一个拖累,不好下去给王爷添乱吧?”
她一脸诚恳:“我真的只是来上个香,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到,王爷何必多此一举浪费精力呢?”
话说得倒是挺好听的,可惜秦时阙一个字都不信。
“所以,你还是想选一个死法。”
秦时阙油盐不进,姚兰枝觉得此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她深吸一口气,奈何人在屋檐下:“王爷何必徒增杀孽?您想,您单方面拿着我的把柄呢,大可对我放心。”
她不惜自己翻旧账:“当日在后巷,我杀赵林舟的时候,您可是看着呢。光这一条杀夫之罪,我都得在您面前当一辈子的耗子。”
“不然,这个人命案子就要了我的命了。您说,我这不是任由您拿捏了吗。”
她倒是说话不打磕巴,主动把把柄送到自己手里,就为了讨一个活命的机会。
秦时阙觉得她有意思得很,哼了一声,反问:“那,本王的腿呢?”
姚兰枝左顾右盼:“您的腿又疼啦?那得看大夫啊,王爷不要讳疾忌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分明秦时阙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
姚兰枝倒是能张口就来。
他冷笑一声:“你是头一个知道本王腿能站起来的外人。”
姚兰枝:“其实我也可以当内人!”
话音没落,姚兰枝就觉得这话不对劲儿,急急忙忙解释:“不,我是说,我也可以当您的自己人!”
她诚恳得很:“不,我就是王爷的自己人!以后鞍前马后任由您差遣!”
秦时阙定定地看着她:“但本王觉得,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他的匕首在姚兰枝的腰上比画了下,姚兰枝一阵汗毛直立。
“王爷,王爷您听我说啊,这寺庙今日乱得很,您若是杀了我,还得再埋了,多辛苦啊?”
秦时阙:“你不是都看到了么,本王只需要一把药粉。”
他笑得姚兰枝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费事儿的。”
姚兰枝当时就软了身体,但手指却在背后,毫不犹豫地捏住了袖口内侧缝制的小荷包。
只是,还没等姚兰枝动手,就听秦时阙又说:“想活命也可以。”
姚兰枝的手一顿,秦时阙已经撤了刀:“张嘴。”
然后,也不等姚兰枝反应,直接在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那药丸入口即化,姚兰枝只觉得满嘴苦涩。
瞪大眼的时候,见秦时阙笑得狰狞:“这是穿肠毒药,每七日服用一颗解药,不是要当本王的内人么,你可要乖一点。”
姚兰枝当时就想骂街,但没等开口,就被塞了一颗松子糖。
满嘴的甜味儿,化解了满嘴的涩,成了甘甜的味道。
她愣了一下,就见秦时阙又压在了她的身上:“别磨蹭,跟我下去。”
姚兰枝深吸一口气,没等说话,就见秦时阙整个人都倒在了她的后背上。
姚兰枝被砸得一懵,以为秦时阙故意的,只得认命地随着他往下走。
但走了几步,她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王爷,你的腿?”
不对啊,秦时阙现在的双腿走路,怎么开始慢慢的拖拽呢?
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只有一样……
“本王吃了药。”
大概是因为给姚兰枝喂了毒药的缘故,秦时阙这会儿坦诚的过分。
“所以,刚才能短暂地站起来了。”
既然是刚才,那就说明,他现在的药效已经过了。
姚兰枝觉得头皮更麻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一面艰难地扶着秦时阙顺着地道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