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兰枝弯唇笑,只说:“应当的。”
她才不肯说,是觉得秦时阙这模样跟贺儿相似呢。
像她儿子,这跟直接抄便宜有什么区别。
姚兰枝好歹还是有点好心肠,但眉眼里染着点促狭。
秦时阙虽然没读懂她的潜台词,但总觉得,姚兰枝这模样,像是带着点坏心眼。
他弯唇,觉得这人有意思得很,也没拒绝姚兰枝的夹菜。
甚至因为她起了这个开头,接下来吃饭的时候,格外理所应当地差使她:“这个,也要。”
姚兰枝没想到这人这么厚脸皮呢,诧异一瞬,又笑:“好。”
不就是夹菜嘛,她虽然手受伤,看着比秦时阙不灵便,但要么说人聪明就是好呢。
这不是比秦时阙还要流畅些?
于是,二人一个得了心里满足,一个得了身体满足,倒是十分和谐地吃完了这顿饭。
等到吃饱喝足,姚兰枝有些恹恹的,药膳的劲儿上来,让她有点犯困。
秦时阙就跟她讲:“你且在这里好好休息。”
姚兰枝听出了他的意思,诧异问:“怎么,王爷不准备让我回去吗?”
这倒是稀奇了,她还以为,自己这吃饱喝足就可以走了呢。
秦时阙本来打算走的,闻言,倒是留了下来:“那个主持的口供已经出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姚兰枝诧异,问:“我可以看吗?”
秦时阙点头:“自然可以,毕竟也与你有关。”
先前姚兰枝昏迷的时候,秦时阙半点都没有闲着。
他身体不适,但是不妨碍动脑子跟审犯人。
尤其是主持这种奸猾之人。
好在这种人并不难审讯,秦时阙早已拿到了他的口供,原本就是要给姚兰枝看的。
只不过先前觉得她大概需要休息一会儿,现在看来,还是说清楚了为好。
他拿了口供,给姚兰枝,待得姚兰枝看完之后,也了然。
“……他竟与皇子有勾结?”
饶是姚兰枝早有猜测,但被证实之后,还是忍不住心惊。
一个护国寺的主持,却私下与皇子勾结在这一切,甚至于还对秦时阙下手。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皇帝如今还不算老呢,但是膝下的儿子们,已经盯上了他的位置,且为此无所不用其极了。
姚兰枝心惊肉跳,看向秦时阙,就听对方道:“这很意外吗?”
姚兰枝想了想,又摇头:“算不得意外,只是我这次却是纯粹倒霉了。”
她就说么,凭着华氏,是不可能请得动主持的,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姚兰枝敢来护国寺的缘由。
华氏想要将她摁在护国寺内,而姚兰枝则是知道大长公主会来,想要借由她的手,给华氏还有二叔他们定罪。
但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大长公主遇刺,姚兰枝为了避免大长公主反过来怀疑自己,只能继续去护国寺。
这会儿看来,她来得也对。
如今主持被查出来与皇子勾结,这必然是一场血雨腥风,而对于姚兰枝来讲,却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毕竟,当时华氏只是买通了护国寺那个小沙弥,可是主持在知道此事之后,主动设了一个连环计,想要将姚兰枝无声无息地弄死在护国寺内,之后,将姚兰枝的死亡,嫁祸给秦时阙。
而如今,主持被捉,真相已经被审问出来。
姚兰枝之前的推测是对的。
至于要怎么利用好这个真相,那就是秦时阙的事儿了。
姚兰枝看向他,问:“王爷如今打算怎么做?”
她之前可是给秦时阙指过一条明路的,就是不知道,秦时阙打不打算走了。
秦时阙看向她,小狐狸似的。
他无声弯唇,轻声道:“这次确实是我连累了夫人。”
他跟人讲:“你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狗急跳墙杀我吗?”
姚兰枝心神一凛,反问:“如果我不想知道呢?”
秦时阙想了想,说:“那你大概错过一个以小博大的机会。”
他看着人:“你应该想知道的。”
他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姚兰枝还有什么不懂的?
“王爷这是一定要拉我上你的贼船了?”
话是这么说,姚兰枝的眼底不见半点不耐烦。
倒是秦时阙,闷笑一声:“也许不是贼船,而是你未来的荣华富贵。”
更深层次的缘由,姚兰枝一定想得到。
果然,下一瞬,就听姚兰枝道:“那我洗耳恭听。”
秦时阙所说的事情,跟姚兰枝猜测的其实差不多。
秦时阙自从受伤之后,就留在了京中,而此番他查出军中有亏空,顺藤摸瓜地往下查,就动到了某些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