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当时就拦住了她:“这大半夜的,你带着人去她那里,是抓贼还是找茬?”
周氏以为华氏不同意,表情瞬间难看了:“婆母,您也听到了,是贼人跑到了她那里,必然是姚兰枝包庇的!”
相较于周氏的愤怒,华氏想的却更多了。
她沉吟一声,道:“只带两个人,去求救。”
华氏思索着,站起身:“你带人去,姿态放低。”
周氏起初还没明白,待得想了下,倒是明白了:“是,儿媳都听您的!”
她转怒为喜,显然是明白了华氏的意思。
如今二房起了火,还进了贼,姚兰枝若是不带人来,那就是无情无义,可她要是带人来了,更好说了。
这是她的家,还愁栽赃不了姚兰枝吗?
周氏跟华氏想得好,压着自己的喜笑颜开。
“母亲,我先带人过去。”
周氏跟华氏行礼之后,带着人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大房。
结果……
压根就没有敲开门。
周氏气的,当时就想要撬门了。
还是身边的嬷嬷继续敲门,一面大声喊:“不好了,走水了,大少夫人救命啊!”
她着急忙慌的喊着人,又示意下人们一起喊。
好在这么喊的是有效果的。
片刻之后,才有人姗姗来迟:“这大半夜的……”
来开门的,是守门的老叟,都六十多了,耳朵还有点背。
见到她们来,疑惑的问:“二太太,您这是?”
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家待着,带着人来大房干什么。
不过这就带了两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见到出来了人,周氏一改先前的不满,都变成了惶惑:“快,快带我去见姚兰枝,出大事了!”
她直呼姚兰枝的名,说话的功夫就要往里闯。
却被那老叟给拦住了:“二太太,并不是小人不带您去,主子们都不在府上啊。”
听到老叟的话,周氏都愣住了,她迟疑了一下,才问:“什么意思,不在?”
那老叟点头,应声:“是的,府上有些杂乱,所以傍晚那会儿,夫人就带着二夫人还有两位少爷,出门去了,说是这两日暂时住在别庄。”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跟周氏讲:“哦,二少爷倒是在府上,但是二少爷现下的模样,您要是实在是着急,不如跟他说?”
周氏:……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扑空,当时就咬牙切齿。
可最后,还得喊人:“那你去召集府上的人手,二房走水进贼,你们一起去帮忙!”
哪怕姚兰枝不在,府上别的人在也行,她总能找到好理由。
谁知听到她这话,那老叟瞬间就往后退了一步:“走水?那老奴得去好好检查一下,看府上有没有疏漏的,这天气可不敢再着火了!”
他说着,直接就关了门,等到周氏再敲门的时候,竟然没人应了!
周氏气的跳脚,在外面冻了半日,非但没有等到有人再来开门,自己还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到最后,她没有办法,只能先行回了府上。
华氏还在等着周氏呢,见到她原样回来,第一反应就是,周氏这个废物。
“她不肯来?”
府上出事,那姚兰枝便是铁石心肠也得顾念外面的流言蜚语,周氏竟然连这现成的理由都把握不住?
然后,就听周氏恨声道:“她根本就不在府上!”
想起来那老叟说的离开理由,周氏就觉得更气了:“母亲,那姚兰枝太过嚣张狂妄,她竟然说府上太脏了,带着人出去住两日!”
这三日不在家,只有她带着人去安平侯府的院落里搜索过。
姚兰枝说脏,那不就是在说她脏吗!
周氏越想越生气,就连华氏也愣了一下。
但转瞬,就成了怀疑跟阴冷:“下人是怎么说的?”
她才不信姚兰枝这个理由,她只是在想,姚兰枝前脚才出去,后脚自己这二房就出事儿了。
这事儿,跟姚兰枝有没有关系?
周氏见华氏的表情不好,磕磕巴巴地将话说了,末了,又添油加醋:“母亲也看到了,这女子着实嚣张得很,咱们都是她正经长辈呢,可她就能毫不留情地算计!”
她想着,轻声道:“今日走水,恐怕是凑巧,那姚氏才从家里拿了钱,会不会是贪得无厌,反过来报复?”
周氏的话里满是引导,就是奔着想将这事儿摁到姚兰枝的身上。
周氏说到这儿,表情也愈发不好看。
她不只是为了给姚兰枝泼脏水,也是因为心疼。
方才回来之后,周氏先去看了下被烧毁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