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这个病秧子丑鬼,他们早就拿完钱走人了,哪儿还有这么多的是非!
他说着,又跟鲁岳道:“大人可别信她的一面之词!”
可惜他错估了姚兰枝的民心。
在他说完,就听好多百姓纷纷应和:“我们都可以作证,就是你们害的这侯府二郎!”
一群人都开了口,此起彼伏的,且不说他们敬佩姚兰枝的品德,单说这衙役们作恶,就已经很为人所不齿了。
那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我告诉你们,这安平侯府可是犯了案,贪墨军需!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安平侯府的人还抬出了病秧子阻拦我们抓人,这是欺君之罪!”
然而,他这话在其他人面前说说就算了,在鲁岳面前,可是站不住的。
“且不说犯事的是赵利真,单说这大房早就没了成年顶事儿的男人,便是二房犯事,如何能到她们孤儿寡母的头上?”
姚兰枝也适时道:“我们与二房早就分家,也是有家中公文在的,且二叔多年在外,他所作所为,我也一概不知。”
她说着,也红了眼:“我夫君为国战死,我岂是与贼人同流合污之辈?”
姚兰枝的话,也让鲁岳沉声道:“尔等蛮不讲理,还伤了侯府二郎的性命,此事我会如实禀告圣上的。”
他冷声斥责:“尔等如今还不速速离去!”
鲁岳驱赶人,那群人咬牙,也知道今日是在栽了跟头。
再纠缠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除非他们跟鲁岳硬着干。
但这事儿,上峰前来还行。
他们却不行。
几个人不甘心,才想走,就听到男人讥诮地问:“本官倒是不知道,兵马司什么时候管到我刑部来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刑部侍郎闻讯赶来了。
见到来人,鲁岳皱眉:“曹大人,本官还想问呢,你们刑部就是这般无故抓人的?”
他沉声道:“还伤了人性命!”
曹侍郎眼底精光一闪,回头来问下属:“是这么回事儿么?”
那些官兵顿时七嘴八舌:“不是的呀大人,都是他们负隅顽抗,且还挡着门不许我们进去办案!”
又有人指着许轻瑶:“还有这个妇人,更是嚣张至极,说什么,‘想进侯府,先从我夫君的身体上跨过去!’”
“是啊大人,都是他们先无耻顽抗在先,就连摔下来也是他自己不小心,跟我们无关啊!”
一群人见来了护着的人,顿时有了底气,也嚣张了起来。
曹侍郎听完他们的话,反问:“鲁大人,你听清楚了吧?错误可不在我们。”
他这次过来,就是为抓人的。
先前姚兰枝能大手笔捐赠百万,那就说明,她的手里不只是这百万银钱。
曹侍郎眼馋得很,所以听到这边闹起来,倒是觉得是个很好的机会。
闹得好啊,越闹越是刁民!
他咬定了这事儿,倒也不怕鲁岳。
不过是一个南城的兵马司指挥使,还不至于管到他头上来,今日若不是姚兰枝他们闹起来,府衙打伤了人还算是理亏。
可是他们这不是闹了么,都闹得兵马司来人了,可见是姚兰枝仗势欺人!
因此,曹侍郎一顶帽子就扣了下去:“还是说,鲁大人是跟她们一伙的,收了他们的好处,也想要目无法纪,目无皇上了?”
反正刑部跟兵马司向来不算很合得来,这帽子扣下来,他也不怕。
倒是鲁岳,脸色都沉了下来:“本官倒是没想到,曹侍郎这么会给人扣帽子呢?”
他沉声道:“在我的所辖范围内出了伤人的事情,管你是王孙贵胄,都是本官要处理的。既然曹大人这话说不通,那不如咱们就去皇上面前说,我倒是也想知道,我按着律法办事,是谁目无法纪!”
他才不怕曹侍郎呢。
二人针锋相对,曹侍郎冷笑一声:“好啊,不过这都是后事了,来人,先将犯人压到刑部去!”
他直接定了姚兰枝是犯人,一群官兵顿时上前,还有人试图抢夺姚兰枝手里的圣旨。
拿走了圣旨,看她还有什么宝物可以护着!
然而,不等他碰到姚兰枝,就被姚兰枝的侍卫一脚踹开。
“大胆!”
姚兰枝也冷了脸:“你们眼底还有没有尊卑法度!”
曹侍郎冷笑:“柔嘉夫人,得罪了,你们赵家贪墨军需,此乃大罪名,管您是什么身份,都抵不过律法!”
他到了这会儿还要冠冕堂皇,那些官兵们却被打得落花流水。
姚兰枝虽然本人弱不禁风,但身边的侍卫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很能打。
何况还有一个鲁岳。
本来么,他对于姚兰枝虽然有欣赏,也感念姚兰枝的善良,但他也不过来走个过场。
但这会儿,刑部得罪了他。
别的事儿就算了,刑部向来看不上他们兵马司,还当着面挑衅。
若是今日鲁岳不出手,改日说不得让人在背后怎么骂自己缩头乌龟呢!
所以,有他的示意,兵马司的人也都跟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