恇乐意侬垂下眼睫,握住冰凉结满水汽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冰美式。
顾瀛洲应该早就知道了。
乐意侬虽然是用另一家公司的名义持股,但是只要顾瀛洲有心要查,以他的能力是不会查不到的。
从他第一天入职就把乐意侬一直想剔除的三个人直接开除,杀鸡儆猴,给自己立威的行为来看,也许从一开始顾瀛洲就知道自己在给谁打工。
乐意侬放下咖啡杯,桌面上凝结了一个半圆形的水印。
“你替我去吧,他需要的时候,就代表我帮他一把。我就不去了。”
第二天乐意侬正带着粥粥在小区里慢跑,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来电显示是Mandy,乐意侬皱着眉头疑惑地接起来。
因为粥粥是烈性犬,她遛狗都选在十一点多邻居不太出门的深夜,一般这么晚了,Mandy没有急事是不会打扰她的。
电话那头传来Mandy焦急的声音。
“乐总,顾总他喝多了,从轮椅上摔下来了,我弄不动他。”
乐意侬紧紧握着手机,咬着嘴唇,压制着自己想要赶过去帮忙的心情。
“你弄不动,就喊几个男同事过去帮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乐意侬手指已经挪到了挂断的按键上,Mandy在电话那头急切地说:
“我喊了,顾总不让我们碰他,他好凶啊,……他喝多了一直在喊您的名字,轮椅好像砸到他的腿了,我怕……”
乐意侬来不及回家把运动后的一身粘汗洗掉,也来不及换衣裳。
直到停好车,来到唐宁的门口,乐意侬才发觉自己还带着粥粥,身上穿着一身慢跑服,就这么进去似乎很不合理,好在她把VIP会员卡递过去的时候,门童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乖乖坐在地上非常帅气的粥粥,就让她进门了。
凌晨一点的唐宁,正是纸醉金迷的时候,乐意侬拉紧了粥粥的绳子,怕他没见过这么多人害怕,也怕他受惊伤人。
不过她似乎多虑了,粥粥狗脸很淡定,震天响的音乐声对他毫无影响,他来到唐宁像回家一样,自己就颠颠地往楼梯上走。
乐意侬感到疑惑,却也顾不上多想,找到Mandy告诉她的那个房间,推开门。
满屋子酒气,让她皱紧了眉头,挥了挥手。
顾瀛洲在角落里倚靠着墙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个酒瓶子。
轮椅翻倒着,压在他的腿上。
身边还有更多的玻璃渣子,看起来像是经历了剧烈的抵抗。
屋子里除了Mandy还有几个L&F秘书部的同事,见乐意侬来了,都像见到救星一样,满脸求助。
“怎么弄成这样?”
一个男同事给乐意侬展示自己被刮破的西装袖子。
“乐总,您可来了,顾总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谁靠近他都拿着酒瓶子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呢,您快劝劝他吧。”
粥粥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摇着尾巴根儿,哼哼唧唧地想要过去,乐意侬拉住了没让,把狗绳子交给了Mandy,“你帮我牵着粥粥,我过去看看。”
刚迈了一步,顾瀛洲就像是突然被从梦魇中惊醒了一样,拿着手里攥着的半个酒瓶子往地上狠命砸了一下,大吼了一声:“滚!”
眼看着他的虎口被玻璃碴扎破已经流血了,乐意侬小心翼翼蹲下来,轻轻喊了一声。
“顾瀛洲,是我。”
顾瀛洲眉头皱成一团,努力睁开双眼看向她。
“老婆,你来接我回家了?”
Mandy倒抽一口凉气,又来?
刚才一通折腾算什么?算你们夫妻PLAY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