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
赢辰的志向可以说相当宏大,但是要实现的话也是相当困难的。
张良为之一震,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的话,张良或许会有所怀疑。
但是,说这话的是赢辰,天幕当中所示的昭武帝。
尤其是那句“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更是让他心头狂跳。
这是何等的豪言。
可以说,充满了颠覆一切的决然和魄力,完全不像是一个秦国公子能够说出来的。
就在众人心中惊叹的时候,不远处的喧闹声,一下就引起了三日的注意。
循声望去,只见几名身着黑衣的秦吏,则是在和一名青衫士子激烈的争吵着。
即便是始皇帝下令诏令,对于来往大秦的六国士子同等对待。
但是对于这些基层的官吏来说,行的还是那套刻在骨子里的法家之法。
面对着因为天幕而蜂拥而来大秦的六国士子,他们天然间就带着一股审视和傲慢。
“汝等降国之民,安敢非议我大秦律法!”
一名法吏的态度极为倨傲,挥手间就要差役将人拿下。
那青衫士子脖颈一梗,毫无畏惧:“秦法酷烈,与虎狼何异?我不过援手农妇,竟被尔等罗织罪名!”
他怒声斥道:“平日欺压百姓,酷吏之行,世人皆知!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着争论声,赢辰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同时对着身后一直紧跟的侍卫示意。
侍卫心灵神会,接着快步向前,呵斥道:“住手!”
几名秦吏原本狂傲,此刻见来人举止间透出的贵气,心头一慌,忙跪下辩解:“贵人,此事与我等无关,皆因此士子信妇人之言。”
士子顿时急道:“若非尔等欲斩农妇右手,在下何至于冒死阻拦?!”
就在士子的言语下,赢辰和张良一行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这士子是魏地过来的,过来的目的,最主要就是想成为六公子赢辰的门客,为其效力。
但今日在咸阳城所见,着实是寒了这位六国士子的心。
“贱妇窃粮,我等依律行事,何错之有?此韩人阻挠执法,乃大罪!”为首秦吏仍嘴硬,语带谦卑,“陈米为国黍,擅取即是重罪。”
“呸!”士子厉声,“老妇之子战死沙场,官府三年无抚恤!今不过拾取仓吏失落之米续命,竟遭刖刑,此等无情,还讲何理!”
“今日,就不过是捡取了仓吏意外洒落的陈米活命,又何至于遭受刖刑?!”
空气中的火药味,很快就变得浓郁起来。
“够了!”
赢辰瞬间出声,打断了众人的争论,“你等依法而行事,孤不会说什么,这是你们都职责所在。”
“但,秦法之酷烈,孤亦有所明了,士子不过是叹起不公,此事到此为止,你等直接回去就说没抓到让即可。”
不过话落,秦吏们的脸色,随之露出了为难之色。
“贵人所言大善,但是我等空手而回的话,怕是没法交差啊。”
一旁的秦吏接着说道。
“哼,告诉你们上司,孤乃大秦的六公子赢辰!”
赢辰锐利的眼神,就落在了几名秦吏的身上,“告诉你们顶头上司,他自然不会怪罪你们。”
话落,场景瞬间安静了下来,几名秦吏更是在这时候长大了嘴巴。
“是!是!是!”
“我们这就离开!”
秦吏们慌不择路,哪里敢在这里停留,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而另一边,士子的表情也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