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尊敬吉广琪的苏容泽,此刻却觉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格外刺耳,他握着手机的手逐渐用力,声音沉了下去:“妈,如果我不能娶星若,那我坐拥亿万家财,每天努力奋斗的意义何在?”
吉广琪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不屑与讥讽。
爱情这东西在她看来虚无缥缈,一文不值。
她冷声道:“这世上女人千千万万,星若确实优秀,但做你的妻子,必须有生育能力。苏容泽,你不是十几岁的小年轻了,不许在这里昏了头,跟我演什么情深义重。”
“妈!”苏容泽怒火中烧,胸口剧烈起伏,“我只说最后一次,舒星若是我认定的女人,我这辈子有且只有她一个人。无论她能不能生育,她都是我的妻子。”
他字字铿锵,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舒星若站在一旁,从他紧绷的侧脸和骤然冰冷的眼神,便已猜到电话那头在说什么了。
关于她身体的隐疾,是横亘在所有豪门面前的一座大山。
她静静地听着,当听到苏容泽那句“她都是我的妻子”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暖意交织着涌上眼眶。
她伸出手,轻轻拉了拉苏容泽的衣袖,示意他冷静下来。
电话那头的吉广琪被儿子的强硬态度气得不轻,丢下一句“你跟她恋爱可以,我不阻止,娶回家绝无可能”,便“啪”地挂了电话。
而在度假村里,一旁的甘净莲将一切听在耳中。
她端着茶杯,吹了吹浮沫,眼神却比谁都通透,“你儿子不是毛头小子了,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一个当妈的,不能这样简单粗暴。”
她这个女儿,只爱金钱和权势,从未明白过爱情的滋味。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无情无爱。”甘净莲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吉广琪被母亲说得脸上挂不住,脖子一梗,倔强地争辩道:“以他的金钱和地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非要在一个不能生的女人身上吊死?”
甘净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星若出现之前,他找过女人吗?”
一句话就堵得吉广琪哑口无言。之前她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头发都愁白了,安排的相亲他永远是兴致缺缺,唯一去过的一次,也是为了敷衍了事。
甘净莲放下茶杯,声音里带上了警告的意味:“容泽跟苏家那些人斗生斗死,本来就压力大,要是连跟心爱女人在一起的念想都没了,你觉得他还愿意守着东盛集团吗?你把他逼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吉广琪心头一惊,如遭雷击。
母亲的话不无道理,但让她接受一个无法为苏家延续后代的儿媳,接受儿子辛苦打拼的产业将来可能拱手他人,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舒星若的家里,气氛因那通电话而有些凝滞。
苏容泽挂断电话后,反手握紧舒星若的手,眼里的怒意瞬间化为柔情,他低声安慰道:“若若,你放心,我绝不负你。无论是谁反对,也阻挡不了我跟你在一起的决心。”
他顿了顿,忽然凑近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除非你打算对我始乱终弃。”
“我没有。”舒星若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说法弄得哭笑不得,心里的那点阴霾也散了不少。
“那我们元旦假期后去领证吧?”苏容泽趁热打铁。季宴礼那混蛋虎视眈眈,他得赶紧把名分定下来,断了所有人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