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又到了陆伯韬休沐的日子。
陶芙一早伺候了陆伯韬穿戴妥当,眼见他玉树临风地站在面前,抚平了身上每一个褶皱,生怕他忘了替她要回身契,给她重新办户籍的事,小心翼翼提起:
“二郎,你可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他从小过目不忘,连三岁孩提时的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怎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难得见她希冀讨好的样子,存心逗弄她,面上却装作一头雾水道:
“什么?”
如愿看到陶芙迅速暗下去的眼神,忍住嘴角的笑意。
“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陶芙抬头,见他促狭的眼神,立刻明白他在逗弄自己,佯怒地在他胸前捶了几下,硬邦邦的胸膛反倒把自己给弄疼了,陶芙扭过身子。
陆伯韬俯身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吻上她的耳垂,热气喷洒在耳后,灼烫万分,陶芙细若柔柳的腰肢挣扎,几下便察觉到他身下的异样,一时不敢再动弹。
好在他并未纠缠太久,从她胸前抬起头来,眼底有浓浓的欲色,声音低哑:
“等我回来。”
陶芙心头跳热,垂着头将衣衫披上,不敢去看他的脸。
这一天,直到临近夜晚时,陆伯韬才回到梧桐院,陶芙早已等候多时,迎上去。
“二郎。”
却见陆伯韬身上携着一股戾气,大步踏入屋内,身后还跟着一名浓艳妙龄女子。
陶芙匆忙低下头去,不敢再提自己身契的事,只默默跟进去,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
突然陆伯韬一掌拍在桌上,脸色沉怒:
“她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
她们?
陶芙手下的动作一顿,定是陆明风她们回去后不甘心,在丞相面前控诉他的不是。
“二郎,是不是我连累你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是父亲太容易轻信于人。”
今日回去请安,他还未开口,母亲却先责备了他:
“二郎,你前些日,让明风她们给你刷恭桶,太过分了些。你再公平正义,也不能把自家妹妹的面子踩在地上。陶小娘虽然于你有恩,但总不能为了她,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恰好丞相这日无事在家休息,听闻他回来了,便从政事堂回来,见陆夫人数落,想起芸姨娘在他耳旁吹的枕边风,一时不悦道:
“此事,确实是你太过分了,为了一个小妾,让自己的妹妹清洗恭桶,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嘛!”
陆齐忠轻易不会训他,一是陆伯韬从小聪明懂事,为人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错处,二是他忙于政务,无暇关心他的成长,因此父子间并不十分亲近。
自从国子监的先生跟他说陆伯韬学业优异,明年的殿试有望,这才殷殷赶来想嘱咐几句。
“你现在当以学业为重,怎能被区区一个小妾影响。你别以为住在外面就没人管得了你!”
陆夫人沉思一番,朝方嚒嚒道:
“去把佩兰叫来。”
佩兰是陆夫人养在身边的一个已故朋友的女儿,前段时间回老家修坟,住了半年,这两日才回府。
随后,一个身材丰满,面容姣好的女子罗裙莲步走了进来,声音如淬了蜂蜜似的甜。
“姨妈。”
陆夫人伸手拉住她到面前,语气柔和:
“佩兰,我让你服侍二郎,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