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轻轻摸了摸小虎发烫的额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小虎乖,听婶婶话,先去屋里歇着,药马上煎好。”
她又对王寡妇道:“王婶,您别见外,就当自家一样,眼下小虎要紧,您先顾着他,等他喝了药安稳些,您再过来搭把手不迟。”
王寡妇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用力点头,“哎,哎,桑宁妹子,我嘴笨,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楚桑宁拍拍她的手背。
王寡妇这才擦了擦泪,拿起药去厨房给王小虎煎药。
等到天色大亮,魏书漫和刘慈醒了后,楚桑宁把王寡妇交给魏书漫带。
安排完这些,她拎着几块精心包装后的凝香皂来到魏府。
楚桑宁整了整衣襟,深吸一口气,抬手轻叩魏府那扇熟悉的朱漆大门。
看清来人是她,门房神色立刻缓和下来,熟稔地招了声招呼。
“是楚神医啊,快请进,老爷刚下衙回来,正在书房呢。”
“有劳了。”楚桑宁含笑点头,随着门房穿过庭院。
春日阳光正好,洒在魏府修葺整齐的花木上,与前些日子瘟疫笼罩时的萧索截然不同。
她熟门熟路地走向书房,在门外停下,轻轻叩门。
“进来。”里面传来魏郡守沉稳的声音。
楚桑宁推门而入,只见魏明远正站在书案后,提笔写着什么,案头堆着几卷公文。
见她进来,他搁下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桑宁来了?快坐。”
他目光扫过楚桑宁手中那几块凝香皂,眼中了然,“看来,你那凝香皂的生意是红火起来了?”
这段时间楚桑宁在嘉林郡售卖凝香皂的动静不小,魏郡守知晓理所应当。
并且对她们把那处私人宅邸变成了肥皂作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楚桑宁心里对魏郡守是感激的。
“托郡守大人的福。”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将皂块轻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若非大人仗义,借我安身立命的宅院,又允我在此制皂,桑宁哪有今日?这些是特意挑选的上品,请大人和夫人试试,聊表谢意。”
魏明远走过来,拿起一块方皂,拆开棉纸一角,凑近闻了闻,一股清冽淡雅的兰香萦绕鼻尖。“嗯,香气不俗,质地也细腻。”他点头赞许,又看向楚桑宁,“这心意我领了。不过,我看你这阵势,怕不只是来送皂的吧?”
他语气带着长辈般的调侃和几分不易察觉的欣赏。
楚桑宁脸上微热,坦诚道:“大人明鉴,皂是卖得不错,只是人手和场地越发捉襟见肘了,如今又新添了帮手,家里实在转不开。
桑宁想租一处更宽敞的院子,专做制皂的作坊,也好多雇些人手,让更多像王婶那样日子艰难的乡亲,能多个营生贴补家用。”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魏明远,目光清澈而坚定,“这生意虽小,但若真能做起来,或许也能为嘉林郡的民生恢复尽一点点绵薄之力。”
“哈哈。”魏明远捋着长须,昂头大笑,“你这想法倒是和你朋友的不谋而合。”
“朋友?”楚桑宁疑惑了一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