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柳兰蕴的身子挡着,阮嘉容没看到牌位上写的字。她想着新妇入府,肯定要交管家权。侯爷一直也不提,各处也没个动静。便想来探探口风,也是给柳兰枝这个正妻请安。
主要是瞧柳兰枝出丑。
“夫人与她的庶妹感情深厚,正在里头对着牌位叙旧。”赵衡之差点忘了告诉阮嘉容一声,他可不放心,把内宅交给柳兰蕴管。“夫人与柳二娘子情比金坚,轻易割舍不下。本侯就将她一起纳来了,棺材就在春熙院,过几日,以平妻丧仪出殡。你既管着内宅的事,就去准备吧。”
“侯爷,这……”
以平妻之礼下葬。
这是什么意思。
她堂堂丞相府千金,还不如一个庶出。
柳兰蕴听这意思,赵衡之对嫡姐,可谓是用情至深啊。可惜嫡姐走的太早了,生前享不了这个福。其实,按父亲说的,想办法让赵衡之爱上她,再生一个能继承爵位的嫡长子。
似乎也不错。
这样,父亲有事,岂非要低声下气的求她。
可,做个傀儡夫人。
有吃有喝,也挺好的啊。
柳兰蕴有些纠结了。
她这一生,本就不能自己做主。
既没出去谋生的本事,也没杀人报仇的心。
生母十月怀胎,小心隐藏,也不是为了让她和亲生父亲去拼命的。柳兰蕴的心眼,就那么小一点点。前半生受了嫡母和嫡姐的打骂,也不过是为了嫁人后,能得个好的待遇。
真的把他们都杀了,京兆府也饶不了她啊。
“就这么办吧。”若非阮嘉容背后,还有门生遍布的阮丞相,他才懒得解释。只是答应母亲要让自己儿孙满堂的话,怕是不能做到了。
“是。”阮嘉容哪里敢违抗侯爷的话。
“夫人难过,做事难免会有差错。你在府上管了内宅这么久,从未出过错。日后,就还由你来管吧。夫人这里,一应要伺候好。”
赵衡之说完,就拎着酒壶走了。
阮嘉容看着柳兰枝的背影。
这是失宠了吧。
以前侯爷回来,总会以各种理由去柳府。
莫非侯爷的魂儿,被那个庶出给勾了?
“夫人,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我就将对牌和钥匙,都拿回去了。”阮嘉容虽看不到柳兰枝的表情,但她肯定不会多高兴。“还要准备您庶妹的丧仪,这几日,怕是忙不开,就不来请安了。”
柳兰蕴从头到尾,没和阮嘉容说一句话。
等阮嘉容走了,柳兰蕴才起身。“这牌位,还是找个柜子放进去,锁好了吧。若是让这位阮侧夫人看到,只怕很快就会怀疑我的身份。”
上头的名字,是柳兰枝。
可柳兰枝,不就站在这里。
火盆烧的正旺,刀春只将牌位收起来。夫人说的也没错,既然柳大人已经行了代嫁之举,他们已然不能把人退回去,自然要遮掩一二。
“妾身招湘,见过夫人。”
人未至,声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