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经祈福,还要笔迹与对方相同?”
柳兰蕴从没见过这样的要求。
刀春解释道:“您虽然用了些小聪明,改回了自己的名字。但终归还是柳姨娘从前的身份,若是写字时出了纰漏,还是会被人发现。”
“刀春姐姐,她会。”喜云迫不及待的告状,二娘子做大娘子的替身,怎么能不模仿笔迹。不然替大娘子写课业时,就被夫子发现了。
竟然真的会。
刀春对侯夫人的怀疑,加深了一层。
莫非二娘子为了代嫁,真的杀了柳姨娘。
“刀春,你该知道,是她顶替了我们娘子。为何还要叫娘子姨娘,她该是平章侯夫人才是。侯爷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们娘子,莫非是骗她的。”
喜云不喜欢刀春的称呼,原本这个称呼,不,就连平章侯府的姨娘,二娘子也不能做。
“喜云,侯爷已经纳了大娘子为妾。有陛下赐婚在前,他还是以平妻丧仪葬了大娘子。人又不是侯爷杀的,侯爷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已然是不容易了。”刀春觉得,是柳府的人不知足。
就连当日祭拜,侯爷该给消息的,不该给消息的人,都给了消息。他担了一夜娶二娇的风流名声,只为了能给柳大娘子一个,柳大人给不了的公平。喜云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你日后也要规矩些,候府不养没规矩的人。”
若是大娘子还在,这肯定不会有刀春说话的份儿。“你……”喜云平白成了屋里的二把手,还要听刀春的吩咐。嫣儿又不在春娇院,她连个能诉委屈的人都没有。“奴婢给夫人磨墨。”
柳兰蕴在刀春的注视下,写了十来张宣纸,而经书,才不过翻了两三页,她还差点错过了用午膳的时辰。膳食一向都是刀春去拿的,柳兰蕴怕喜云给她下药,今儿也不例外。
赵衡之这分明是刁难。
找了这么一本字多,又晦涩难懂的经书。
柳兰蕴抬起笔要沾墨,砚台不知何时偏了,墨汁沾在了她的袖子上。罪魁祸首喜云,一脸惊讶的看着二娘子,疑惑的问道:“夫人,您该不是不想抄写经书,故意弄坏了衣袖吧。”
这种墨汁,是很难清洗的。
别真让赵衡之看到,觉得她对嫡姐不尊重。
柳兰蕴没空和喜云计较,拿了新的衣裳,去屏风后换。喜云趁机将砚台里的墨汁,都倒在二娘子已经写好的纸张上。“夫人,您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还把砚台打翻了。这纸张淋透了,也看不出是什么字,如何跟侯爷交代啊。”
柳兰蕴在换衣裳,也没办法出来阻止。等她换好以后,啪的一巴掌,打在喜云脸上。恰好被回来的刀春看到,她又瞧见桌子上,被弄的乱七八糟,写好的纸张,都被墨汁泡了。
刚刚喜云那么积极的磨墨,原是为了这个。
刀春将膳食放好,喜云猛地被二娘子打了一巴掌,伸手就要还回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柳兰蕴头上的发饰松了,喜云的衣裳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刀春觉得夫人太过胡闹,怎么可以跟一个丫鬟打成这样。而喜云更是过分,怎么能对夫人动手动脚。“喜云,你下去。”
“刀春,你凭什么支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