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春觉得蹊跷,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事。嫣儿回了春熙院的后厢,她里头穿着从大娘子嫁妆里拿出来的衣裳,一会儿,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这次侯爷醉酒,她没能得逞。
下次,就未必了。
赵衡之只记得,他将嫣儿留了下来,嫣儿去送喜云出去,他就坐在兰枝的牌位前喝酒。也不知过了多久,兰枝突然出现,好像在怪他。
怪他找不到凶手。
怪他娶了柳兰蕴。
赵衡之抱住兰枝,想要解释。兰枝好像踉跄了一下,红了脸,拉着他的手,往床榻上走。后来发生了什么,赵衡之就记不清了。
刀春道:“侯爷,柳姨娘已经走了。”
侯爷总在春熙院一醉方休,也不能解决什么。
刀春找不到林春,因是侯爷吩咐他做别的事情去了。也不知谁趁侯爷醉酒,装作柳姨娘,欲行不轨。难道是夫人,可她出来的时候,夫人明明还在抄书。还是招姨娘,她应该不屑于扮做别人来讨侯爷欢心,侧夫人就更不可能了。
她身边的侍女,可不会允许她做这种事。
总不至于,是那个叫嫣儿的。
但嫣儿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听侯爷说起柳姨娘的往事,还会掩面哭泣。就是今日去春娇院时,对侯夫人也没什么好脸色,对柳姨娘的嫁妆倒是数的仔细,生怕给侯夫人留下什么。
“你这语气,和母亲一模一样。”
赵衡之将衣衫整理好。
若是母亲还在的话,只怕不会允许代嫁这种荒唐事发生。说到底,柳兰蕴也是因为容貌和兰枝太过相似,才被柳大人送了过来。
她又有什么错。
“奴婢答应了老夫人,要替老夫人看着侯爷。”
平章侯府祠堂,只有赵衡之母亲温氏的牌位。
他那些叔伯兄弟,都是攀高踩低的主儿。当初只留给他们母子一个嫁妆铺子,要不是母亲绣工高超,将他养大成人。又有季大伯教导他兵法和武功,他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赵衡之才不会认那些长辈和祖宗。
“御史台那些人,就想着参我一个罔顾孝义。找上门来的臭虫,他们还当宝贝似的。为那些没用的蠢猪,雪花似的上奏折参我。”赵衡之干脆让林春把人轰出去,在暗处狠狠的打。
“那毕竟也是您的堂兄弟。”刀春还是不太建议侯爷与赵府恩断义绝的,但他们做的事情,也的确太过分了。这样处理也好,别让人怀疑平章侯府就行。“夫人会模仿柳姨娘的笔迹。”
“哦?”
“夫人写的经书,虽然被泼了墨汁。但奴婢亲眼看到她模仿柳姨娘的笔迹,写的一模一样。”
“那日,她可在屋中?”
“奴婢这几日问了柳府许多人,夫人并没有贴身丫鬟伺候,因而无人能证明,她那日是不是出去见柳姨娘了。不过,她被喜云等人拽出来的时候,的确在屋中睡觉,且衣衫整齐。”
赵衡之点点头,“那就让她多抄几本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