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侧夫人阮嘉容,吃的,穿的,戴的,你要觉得不妥当,不喜欢,就去跟她要。”
平日赵衡之回来,也没见阮嘉容站在二门等过他,莫非是内宅有什么事情。他一面和季蔓蔓解释,一面带人到阮嘉容跟前。
季蔓蔓穿着一身浅黑劲装,头束马尾,不似平日里,大家闺秀的装扮。阮嘉容一时无法分辨对方是何人,先给侯爷请安,又说春竹院已经准备妥当,赵衡之点点头。“你辛苦了。”
“衡之哥,你都有妾室了吗?”
季蔓蔓围着阮嘉容走了一圈,满眼审视。
她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却不见辛苦疲惫,反而神采奕奕。季蔓蔓啧啧两声,暗叹未曾在边关听衡之哥提过,他有妾室的事。
“这事日后再与你细说,先去春竹院。”赵衡之想着阮嘉容的父亲,还是要给几分尊重。便没具体提纳妾之事,还在前头为季蔓蔓引路。
阮嘉容跟在身后,看那位姑娘言谈举止,都不像京城人士,对侯爷更是没有分寸,离得那样近,侯爷竟然也没有拒绝。遥想半年前,招湘入府的时候,那样一个绝色美人,愣是没碰到侯爷半片衣角,这位姑娘,还真是不简单。
一行人走到春竹院,季蔓蔓问:“衡之哥,这离你的院子近吗?我爹什么时候能入京啊?”
“季大伯怕是过年前,才能入京述职。我的院子在那边,前头是母亲的院子。”赵衡之指着春竹院前面的上房,季蔓蔓点点头,凑到衡之哥跟前,说悄悄话。“伯母不是……走了吗?”
“于我心中,她一直在。”
平章侯府以前只有赵衡之一个主子,他就将上房腾了出来,自去辟了一个正院。里头摆的东西,都是温氏从前喜欢的东西。
上房每日都有人去打扫,虽然无人看管,但除了去打扫的人,也只有赵衡之偶尔会来坐上一坐。就连阮嘉容,也从没进去过。
阮嘉容说是管家,却没招湘得宠,而招湘虽然得侯爷宠爱,也不过是能自由出入府中而已。
阮嘉容原以为柳兰枝入府,她连管家之权,都不会有了。偏偏侯爷鬼迷心窍,抬回来一个已经死了的庶出做姨娘。对她的宠爱,甚至盖过了柳兰枝。阮嘉容也动了去查的心思,又想着人已经死了,就是查也无用。
现在,她还管着内宅。虽说侯爷不爱去那些宴会,她顺着侯爷的意,多要寻理由拒绝。但送来的帖子上,多是写她的名字,而不是写柳兰枝这个侯夫人,阮嘉容便很开心了。
府上的流言,已经尽数熄灭。阮嘉容这个时候说自己失职,不是让这位姑娘看笑话。
“侯爷,妾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姑娘?”
阮嘉容笑得温柔,看向季蔓蔓的眼神,也是一位知心大姐姐看小妹妹的神色。季蔓蔓却最讨厌这样虚情假意之人,哪怕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也不喜欢这个人。
“我是季蔓蔓,辅国大将军季宁阔之女。”
季宁阔出生在边关小镇,与镇国大将军乃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先帝早些年将季宁阔召回,独留妻女在边关,是为防赵、季二人联手。
镇国大将军离世后,由季宁阔代其职。赵衡之投军后,季宁阔更是多次提拔,还认做义子。
外人只以为,季宁阔被镇国大将军耽误,多年不能见妻女一面,也没有晋升的阶梯。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权力,还将镇国大将军之子视如己出,认作义子。让其锋芒盖过,甚至被新帝赐爵位。实在是宽宏大量,宰相之肚。
阮嘉容心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