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之自然看出了蔓蔓的把戏,只是他好心让柳兰蕴去旁听,免得她在桃花宴出错,这个女人却全然不把他的好心当回事,他有些生气。
“她可是你的侍女,我堂堂侯爷,如何能随意看一个奴婢的背。你编这样的谎,我不好查证。”
柳兰蕴看赵衡之明显要偏帮季蔓蔓,顿时也来了气。“我瞧她这样的,就是带到了宴上,也不会得那些夫人喜欢。还不如你收做妾,反正平章侯府,也不是养不起,干嘛便宜了别人。”
“柳兰蕴。”赵衡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一把将柳兰蕴从被窝里揪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听咚一声,柳兰蕴跌在地上。
“果然是庶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赵衡之伸手想要去扶,却见柳兰蕴丝毫不知悔改。
“你是嫡出,你清高,你了不起。”柳兰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次赵衡之没看她,甩手就走了出去。柳兰蕴追了出来,叉着腰喊道:
“我呸。”
这动静引得柳兰月出来,她神色颇为嫌弃。
“二堂姐,你真是粗鄙。”
“滚。”
“你……”
柳兰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柳兰月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回去关上了门。丁梅看侯爷怒气冲冲的走了,二娘子眼角还带着泪,问:
“夫人,您是和侯爷吵架了吗?要奴婢说,您还是忍一忍吧。这候府,终归是他说了算的。”
即便柳兰蕴不愿意承认,但丁梅说的没错。
整个平章侯府,都是赵衡之说了算的。
他有心惩治柳兰蕴,觉得她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不说,还那样说蔓蔓,让她做妾。又将他当做可以随意收容人,毫不负责的负心汉。
一连三天,赵衡之都没去春娇院。
柳兰蕴也存着气,觉得赵衡之偏袒季蔓蔓。他不来春娇院更好,一个大男人,还让女子去打地铺,真是不要脸。她一个人在床榻上睡,不知舒服多少,最好赵衡之永远不要来了。
这日,柳兰蕴让丁梅将她已经写好的经书,都供去寺庙中。然后再把没抄完的那些,都捐给寺庙。赵衡之的这些经书,都是珍品藏书。寺庙得到了这样好的经书,千恩万谢了一番。
一转眼就到了桃花宴这天。
柳兰蕴和赵衡之冷战,倒是方便了内宅其他的女人。招湘倒是一直没什么动静,仿佛不在府里一样,好久没出她的春柳院了。阮嘉容也不好总拿内宅的事情去烦扰侯爷,因而也不常去正院。周闵蔚偶尔还会去找表妹说话,与侯爷也不亲近。倒是柳兰月,总端着糕点去正院。
“你说她有多少银子,这么往厨房填啊。”
柳兰蕴看今日柳兰月打扮的花枝招展,扭着腰就出了春娇院。丁梅为二娘子搭配了一件浅青文竹上襦,青绿染边下裙,头上簪了一只竹节钗。看上去清新淡雅,出尘脱俗。
二娘子和侯爷置气了这么久,丁梅还以为二娘子不打算去桃花宴了。这才穿戴好了,怎么又想到三娘子那去了。“三娘子与四郎君可是二夫人心尖的宝贝,哪里能没银子给三娘子用。”
“我还以为,四婶婶这一胎,能让二婶婶多分分心。”姑母办家宴的时候,柳兰蕴还看二婶婶阴阳怪气。“若是四婶婶生出儿子来,柳泽俊就不是独苗了,他可就不是祖母的宝贝了。”
“您若是能让老夫人得一个重外孙,说不定老夫人会更宝贝。”丁梅身在候府,哪里管得了柳府的家事。二娘子因为与侯爷置气,将那些帖子都还给了侧夫人,倒是把烫手山芋丢掉了。
“夫人,侧夫人也要去桃花宴的。那又是她的娘家,不管做什么都极为方便。大娘子的前车之鉴,您可不能忘,奴婢希望您能平安回来。”
“又不是鸿门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