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之本意不想怪罪,只觉得兰蕴是庶出,或许不知礼数。又在别人的府上,怕被庆和长公主知道后,认为她没有感恩之心。想着自己先说出来,还能再替兰蕴圆谎。
柳兰蕴却觉得赵衡之可笑,庆和长公主可是陛下姑母,又去请了太医来看诊,有平章侯这个大人物日夜守着,季蔓蔓又是辅国大将军的独女,谁又会亏待了她。反而是她,想去嫁妆里拿个什么东西,都要被喜云讽刺一番。
平章侯府是阮嘉容当家,她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恩情,去拿平章侯府的东西送礼。再被阮嘉容阴阳怪气的说几句,她这面子哪里放。
“是我不知礼数,耽误您了。”
柳兰蕴福身行礼,怒气冲冲的走了。
招湘还要和侯爷说话,哪怕知道两个人是吵架了,也不能此时跟夫人走。她正要开口,偏巧庆和长公主身边的宫女来了,说陛下有要紧的事情,请平章侯入宫,却没说是什么要紧事。
赵衡之只能先入宫去。
招湘更不好逗留,去追夫人了。
柳兰蕴只觉得满肚子怨气,等招湘追上了,又听说陛下请赵衡之入宫,也懒得管是什么事。
季蔓蔓在庆和长公主府上,又调养了几日。才回了平章侯府,张口就要搬到春熙院去,说春竹院太闷,不适合养伤。赵衡之奉命去剿灭马匪,不在府上。喜云和嫣儿劝不住,只能去请侧夫人来做主。说来也奇怪,她和嫣儿也没做错什么,就被派来伺候这位主子。
实在是……太难伺候了些。
阮嘉容知道侯爷将季蔓蔓当做亲妹妹,可春熙院有那个死人的牌位,又是侯爷吩咐的,她总不好做主。最后把这事,推到了柳兰蕴身上。
“好事倒想不起我这个侯夫人。”柳兰蕴以受到惊吓为由,一直躲着赵府的人。知道赵衡之剿灭马匪,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可是在春娇院好生享受了几天,听珠儿说完,她撇了撇嘴。
“让她去,想来侯爷也不会怪罪的。”
珠儿见侯夫人都同意了,便去春竹院说了,又回来禀报自家侧夫人。阮嘉容正在看上个月厨房采买的账簿,比之前还省下了不少银子。丁家这个叫丁卯的,的确是把好手,可惜没个法子能收为己有,倒是便宜了柳兰枝。
“珠儿,你说柳三娘子那日说的话,究竟有没有道理?”阮嘉容这几日,也在反复想柳兰月说的代嫁一事。依着柳兰枝的脾气,她应该不会和庶妹多交好。大婚当日,还能允许庶妹做妾。
如今细思,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回去与父亲传个信,让父亲仔细查查。”
这春熙院的死人,到底是是不是被害的,阮嘉容是一点都不在乎。如若代嫁是事实,此时在春娇院的人,就是柳府二娘子柳兰蕴。
她一个庶出,凭什么做平章侯夫人。
珠儿应是,阮嘉容揉了揉眉心。她当家这一年多来,自打招湘入府后,就有了比较。她手里都是平章侯府的公账,每笔都有账目。和招湘的财力相比,她的嫁妆都单薄了点。
即便再怎么公平,还是会被下人说小气。
反而是春娇院那位,自由自在,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