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蕴与赵衡之对视一眼,该不是燕王贼心不死,又想纳赵五娘子为妾了吧。柳兰蕴提高声音说道:“把人请进来吧。”赵衡之随之又添了一句,“让她直接来春娇院外厅吧。”
丁梅点头,自去请人。
等赵五娘子来,柳兰蕴已经和赵衡之坐在外厅等着她了。赵五娘子实在没有旁的办法,想着之前七弟妹救过她,便过来请她帮忙。
赵五娘子没想到七弟也在,坐下以后,有些尴尬的开口。“我是想请七弟……七弟去赵府劝一劝六弟,他一心想要辞官,去边关闯**。”
赵五娘子将七弟妹三个字改口。
她还记得东街上,七弟的吃醋。
从前在赵府,她也欺负过七弟。不是从三婶婶那拿一些喜欢的东西,就是说七弟几句。以前她不觉得有什么,谁让祖母也不喜欢他们。
如今有七弟妹救她一次,她好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赵五娘子是舍了脸面来的,不管是劝劝祖母,或是劝劝六弟都好。这样下去,不是六弟把祖母气死,就是六弟跪死在祖母院里。
今日晨起,赵琰宗避开小厮,往祖母的上房院里一跪,说什么都要辞官去边关。他不想靠七弟的面子在兵部混日子,他明明也是一个有武功,有谋略的人。凭什么不能像七弟一样去边关闯出一片天来。他不想像犯人一样,被人看管起来,所以赵琰宗想请求祖母成全。
赵老夫人一心为赵府谋划,没想到教出这么一个孙子,不听她的话,非要自己去闯。若是琰宗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她怎么和赵府的列祖列宗交代。琰川已经不争气了,难道让她指望庶出的老四,还是一心想脱离赵府的平章侯。
“好,你想跪,就跪着吧。”
赵二夫人听了,来上房劝儿子。可赵琰宗心意已决,绝无更改的可能。赵二夫人又去里屋看赵老夫人,赵老夫人也不想看到她。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赵二夫人左右为难,在旁边哭哭啼啼,赵五娘子过来,把人拉了回去。赵二夫人又说她和琰宗一样,心思大了,不好管了。她为女儿选了那么好的一门亲事,家里竟然没一个同意的。
最后,白白得罪了燕王。
赵五娘子也觉得生气,“娘,你这么为我想,不就是想做燕王的岳母。你是让我去做妾啊,我若是生了孩子,也同四哥一样,是个庶出。是让人瞧不起的庶出,是没本事的庶出。”
啪的一声,赵二夫人终归没忍心把巴掌打在自家女儿的脸上,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腿上。赵五娘子哭着跑出来,听丫鬟说六弟还跪着。
一边是把她当心肝疼的祖母,一边是亲弟弟。
大房自从因为七夕的那件事,同二房也不怎么来往了。就连三姐姐,大伯母都不让她找。每次都说三姐姐忙着绣嫁衣,不能出来,也不让她进去。就连院子里的丫鬟,都换了一批。
赵五娘子最后只能想到来平章侯府求助。
柳兰蕴觉得赵五娘子有些病急乱投医了,赵衡之听完了赵五娘子说的话,难得赞叹了一句赵琰宗还有些骨气。他以前觉得赵琰宗是个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比之徐多和唐澈这种人,更算不上什么。
如今瞧他敢和赵老夫人反抗,觉得有点意思。
不过,这种事,赵衡之也不好插手。
他本就是为兰蕴求百药解毒丹,才让赵老夫人重新把他的名字写在家谱上。若是想让他帮忙的话,除非赵五娘子能把母亲的牌位拿回来。
他也可以重新立一个牌位在平章侯府,但他不想母亲的牌位,出现在赵府的任何地方。那是个让她一生都在受苦的地方,早晚有一天,他会把母亲的牌位拿出来,放回平章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