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淡定转头，握紧手中东西随即又往前走，给靠近的徐焕聪腾出些位置，语气平稳同他说话，“小北回到北番你就守在外面，现在人醒来你怎么还不去看人。”
徐焕聪闻言低头浅笑，脚步故意放慢等着王琳，为她揽去路旁被大雪压弯的竹子，随即答话，“人没事就行。”稍顿，他又补充，语气略带无奈，“她应该也不想见我。”
商卿确实不想见任何人，尤为把她带回来的徐焕聪和傅恒。
王琳轻笑，侧眸刚好与徐焕聪眼神对上，笑容更加明媚，也夹藏一丝看笑话的意味，打趣他道：“我当初不赞同你们以这样的方式带回小北，你们不听劝，眼下把自己放到她敌对位置了吧。”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
眼前的局势和造成这样局面的原因，以及这件事里商卿会怪罪他多少，多久会消气儿他全都清清楚楚。
他坦然接受所有，包括现在商卿对他冲破天际的怨恨。
徐焕聪笑然，问起商卿情况，眉眼间多几分柔情，“琳姐，小北这几天吃得东西多吗？”
王琳微顿，拐弯时眉眼往上移，打量徐焕聪之后又放回眼前的路，思考过后方才回他话，“她都没吃，靠营养液续命。”
话落，徐焕聪心底狠狠一震，随之而来的心疼席卷他全身，怔得好几秒都没回过神。
不见他声音，王琳也没回头看，继续往前走，看着前面的结冰小道，主动说起商卿那几天昏迷的时候梦呓的话。
“小北她梦里叫陆笙名字，还说什么药物成分检测书。说了些乱七八糟的，我也没听太清楚。”王琳语气如常，像是随便聊起来一般。
她故意不看徐焕聪表情，依然继续说着，“这件事好像跟陆家有关，小北很是担心，梦里无数次叫陆笙名字。小焕，你这段时间要是没事，就去看看这件事，没准等小北愿意见你，你还能用这件事来换取点儿她的开心。”
自己在意且想要知道结果如何的事情，如若自己没办法亲自去查，那他人为之办成，且还把结果告知。
即便憎恨，大抵知晓事情那一刻，是不会怀有恨意的。
徐焕聪微滞，落后王琳几步，随即跟上她步伐，话语轻松起来，“谢谢琳姐。”
两人结伴而行一段路，在王琳从右侧小道离开时分别。
她刚和徐焕聪分开不到一分钟，颈侧再次被匕首抵住，看着眼前眉眼熟悉的人，她从容一笑，“陆爷，好久不见。”
陆笙拐着王琳往隐秘地方去，到四周都隐在竹林间，周围无任何声响的时候，陆笙才取下口罩，以他三年后醒来的面容见王琳。
“好久不见，王姨。”
语气不是多熟稔，但也不疏离。
王琳惊讶他叫自己王姨，不过瞬间脸色恢复平静，身体往身后的墙壁一靠，雪绒披肩下的手臂微微抬起，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小北让我找人交给你的。”
“卿卿在哪！”陆笙语气瞬间激动，不由得朝前靠两步，眉眼间的紧张显而易见，而后又低声问：“卿卿知道我还活着？”
“我告诉她的。”王琳挑眉，眼里的得意与平时截然相反，须臾又恢复那一贯的冷淡，“而且我还告诉她，何思淼是你杀的。”
陆笙眼眸微动，寒霜般的面颊上尽是冷意，直盯着王琳，攥紧的拳头昭示他的怒。
“我杀死的何思淼？”他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