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焦灼,俩人脸色各异。
陆苼表情轻松,唇角挂着淡笑,好以整暇地盯着已经被逼到绝境之地的陆邵。
说出这些话意味着什么他们兄弟都清楚,是宣战,是从此不会再和颜悦色地交谈,是往后站在敌对,哪一方不小心就很可能被对方弄死的狠绝。
陆邵的焦躁不安体现得淋漓尽致,即便他努力克制,但依然暴露他此时心境。
“这些年,奶奶确实有点儿苛待你,可我跟小嫣有的,你不也有?”陆笙敛笑,紧皱眉眼彰显他的不悦,“即使奶奶没亲自给到你,但也没让家里下人欺负过你。”
陆邵来到陆家这些年,不论北笙院还是唐园,亦或者陆嫣的溪林园,所有下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每逢见他都躬身喊他一声大爷。
陆家上下确实都知道陆老夫人不待见他,但也没让谁欺负早些年没有任何势力的陆邵。
这么些年陆笙一直不把这些问题拿到明面上来说,是想要护住陆邵最后那一丝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
他怎么想,陆笙大抵清楚。
左不过埋怨陆老夫人对他不好,对陆家这几位持憎恨之心,想要执掌陆家,将曾经伤害他或者他母亲的人踩在脚底。
陆邵无言以对,终于低下头。
“药的事情我不追究,但再让我知道大哥跟傅恒有来往,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陆笙放下玻璃杯,整个人往后靠实沙发。
“想说的事情就这些,大哥如果没有要说的,那自便。”
陆邵脊背微躬,脚步缓慢,离开那间休息室时松口气儿,紧随着却又觉压力重重。
他清楚地意识到。
即使是在他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也抵不过刚醒来的陆笙。
陆笙稍作片刻,捞过自陆邵出去就响个不停的手机,垂眸撇眼屏幕,停顿好久才抬起手指,点下接听键。
“刚醒来就这么大动作,这样是要昭告所有人,曾经血洗瑶山的陆爷回来了?”
电话里的人语气并不好,能听出咬牙切齿的的强忍的怒。
与他相反,陆笙心情倒是很好,话里满是笑意。
“比起先生把八年前逃脱的凶杀案凶手带回齐城当街制造车祸相比,我这样不值得一提。”
俩人说话夹枪带棒,谁也不让谁。
可说到最后,还是陆笙更胜一筹,电话里哪位被他气得直接摔掉前不久刚从拍卖会上高价拍来的茶盏。
陆笙唇角笑意更浓,继续刺激那边,“先生这是知道孙耀祥死亡,打算找他留下来的暗珠来泡茶所以摔掉自己所收藏的杯子吗?”
“陆笙!”那边怒吼。
怒吼声落下,陆笙也挂断电话。
秦越进来,就见笑意还未消散的陆笙面容。
他笑着进去,绕过茶几落坐陆笙旁边,刚好就坐在陆邵刚才所坐的位置,问他:“卢锐确实没死,但现在两边的人都在找他。”
“他人在北番。”陆笙截断秦越所言,说完抬眼望他眼又低头在手机上快速回信息,继续说道:“让他死亡又出现,跟之前八年前消失又再出现卿卿面前目的一样,让卿卿不断探查那件案子,再把她引到他们设计好的局里去。”
秦越闻言皱眉,静静思考过后犹豫开口,“你打算硬碰硬?”
放在三年前,那些人压根没机会跟陆笙这样。
时过境迁,这位当年叱咤风云的陆爷才刚醒来,所谓从前存有的权势大多心有不忠,有些事也或多或少泄露出去,所以才“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