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瞬间李管家便知道错了，但这个错误不可弥补，也没办法弥补，且他还说不得，提不了，只能任由这样下去。
李管家进门后只看了眼老夫人，随即立即跪下去，就跪在陆笙和老夫人之间，低着头，亲手捡拾碎片。
陆笙旁观，亲眼看着李管家一点点收拾起那堆碎掉的茶盏碎片。
不理解，疑惑。
按照李管家的身份和他在陆家的地位，他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老夫人手掌紧攥着椅子把手，略带埋怨的眼神终于落向她作为骄傲和心疼的孙子，诚然再不舍，再心疼，终究还是因为那满地的碎片对他有了责怪。
“阿笙，你再质问我？”
陆笙思绪被强制拉回哦，抬眸之前看到微顿的李管家。
霎时，有种莫名情绪冲撞他心尖，让他动摇他此前已经确定的事情。
陆老夫人的心情来得莫名其妙，深知陆笙觉得从进入陆家之后所有事情都变得奇怪。
他刚想说点什么，老夫人赶人的话在耳畔响起。
回神过后，陆笙已经站在院子里。
他站在了唐园之外，关门的是满手鲜血的李管家。
满地的碎瓷片，是他一手捡起来的。
看着折返的李管家，老夫人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她隐匿所有情绪，起身迎他过去。
没有脱口而出的关心，而是迎头就给他许多质问。
“你怎么做事的？阿笙怎么会突然这样问？他去哪了？他都见了什么人？”
李管家将手往身后藏，老夫人见状却没敢出声，无奈转移视线，等着李管家回答。
“对不起，没阻止泉南见到小少爷。”
“泉南？”陆老夫人微顿，“宋南安的哥哥？”
看到李管家反应，陆老夫人身形不稳，幸得被扶住方才未摔下去。
“婉儿。”李管家关心而说错话。
满手的血沾染陆老夫人衣袖，他吓得想缩回手，却被老夫人拉住，“你帮帮我，行不行？”
几时，她也是这样的哀求他帮忙的。
李管家没言语，安抚好陆老夫人从唐园后门离开。
车辆启动，躲在暗处二人也出来。
安颜拍掉肩上落雪，视线望着溪林园，“这件事我不相信是陆嫣做的，也不相信是李叔做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翻找出刚收到的短信递过去，“这陆家，要想你死的不止有南湘园的那位，唐园也有，但不是李叔。”
陆笙没给话，看眼短信随即移开眼，“溪林园的人去查一下，不要让小嫣知道小兰的死亡原因。”
安颜要走，陆笙出声把人叫住。
“怎么，不放心我吗？”安颜问。
“那个死者是小兰的哥哥。”陆笙还是说出口，稍顿继续补充，“那晚在游乐场的人是小兰亲哥。”
因为是亲哥，所以在知道之后才会受不了。
即使小兰没办法开口说话，但她的的一切反应已经把关系都诉说清楚，只是他人没办法明白。
一股惊恐之感席卷安颜全身。
他盯着陆笙看好久，最后轻叹，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那人死在跟他见面的当晚，而他妹妹也进入陆家。
这背后是早就布好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