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里吧嗦,绕了山路十八弯,耽误了半天的时间,这句才是关键。
宴芷然这是准备拿姜寒溪做人质,跟他谈判?
她们母女想要什么,宴辞青心里门清,总归逃不脱两点,宴氏的控制权以及股份。
“大姐想提什么条件,明说好了。”他目光清澈,神情坦然。
他这样开诚布公,宴芷然反倒有点慌神。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心口不一道:“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为咱们宴氏好,只为咱们宴家的声誉着想。”
明明很贪心,非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
宴辞青后退几步,仰坐在沙发上,舒展四肢,意兴阑珊看向她。
“大姐为宴氏鞠躬尽瘁,父亲以后自然念你的好。宴氏有你在,自然无需担心。别的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换回那个女人。”
他目的明确,句句不离姜寒溪。
宴芷然越发得意,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楼梯,在宴辞青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柔柔地叫了声辞青。
她罕见地对宴辞青如此亲热,灼灼目光中,仿佛伸出手来。
她说:“关于公司经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能够成功,公司利润能够再提高五个点。只是,现如今我只是个代理总裁,有些事儿不好开展。如果……”
她挖了一个坑,等着宴辞青往里跳,却又半含半露,表现得十分委婉。
宴辞青笑了笑,绕过这个话题,直接表态。
他说:“我自然是无条件配合大姐的,需要什么条件,你不需说出来,我自然都答应你。只是现在,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大姐配合我。”
宴辞青不按套路出牌,打乱了宴芷然的节奏,她纳罕地嗯了声。
宴辞青则顺杆爬,说道:“我想跟那个女人说两句话,这总可以吧。”
见宴芷然不说话,宴辞青又道:“大姐为了宴氏着想,高风亮节,我自愧不如。刚才大姐教训得是,同是宴氏子女,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家仇,贸然找大姐要人。
我认错,我检讨。可我心里憋屈,有几个问题,想当面质问她。大姐体谅我,给我半小时时间,我就跟她说几句话,以后再不纠缠。”
不纠缠?
那怎么可能,抓住她就是为了做饵引你上钩的。
只是,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宴芷然自然也知道,做大事儿之前,先以小利诱哄的道理。
只是,许以小利之前,还要敲定一下。
她问:“你真的无条件支持我?”
宴辞青点点头,“当然”。
“父亲最器重你,如果父亲跟我意见相左时,你如何选择?”
“父亲这次病倒,体力难支,以后没什么要紧事儿,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休息。公司经营上的事儿,我自然是听大姐的。”
说实在话,从这小子七岁踏进宴家大门开始,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乖顺听话的样子。
宴芷然半信半疑,目光在宴辞青脸上打转。
“大姐不信我?”
他像个单纯的孩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颊涨红,黑漆漆的瞳仁里,居然满是委屈。
“不是不信你,只是……”宴芷然笑了笑,“人性私欲,口蜜腹剑,我总得……”
她耸耸肩,一副“你懂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