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手上,躲是躲不开的,寒溪被他毫不费力反转过来,用臂弯锁住了细长的脖子。
“大姐,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不陪你说话了。”
宴辞青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宴芷然嫌弃地撇嘴,冲他们摆了摆手,催道:“快走快走,别在我跟前碍眼,看多了要长针眼的。”
宴辞青嘿嘿笑了,嬉皮笑脸撂下一句,“大姐再见,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儿的话,吩咐下去,让他们晚上别来打扰我。”
宴辞青没羞没臊,在宴芷然轻蔑的目光中,拥着寒溪往西配楼走。
宴芷然自觉已经胜券在握,心里耻笑宴辞青只顾男女私情,早已在宴氏之争中输得凄惨。
她一脸得意,抬脚往主楼正厅而去。
宴辞青进门先松开寒溪,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按动遥控器,把屋里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
刚才受的羞辱犹在耳边,寒溪气得骂道:“姓宴的,你别整天精虫上脑行吗?”
她还想再骂,却被宴辞青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他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此时眉目肃然,手指压在唇上冲她嘘了一声,小声道:“别说话,今晚我就把你送走。”
寒溪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眨着眼睛,不敢相信地问他,“真的吗?”
宴辞青郑重点头,警惕地闪身躲到窗帘后,偏头往外看。
宴家雇佣了二十多个保安,负责日常守卫宅邸安全。宴辞青知道,每天晚上过了十二点,保安们就会松懈下来。
他得等到后半夜,保安们人困马乏的时候,带着寒溪从西边侧门出去。
抬手看一眼时间,才十一点多,时间尚早。
他突然想起什么,扭头上下打量寒溪两眼,把人牵到沙发前坐好,自己脚步匆匆去了地下室。
过了没一会儿,他拎着两个袋子重又回到客厅。
“这是什么?”寒溪纳闷问道。
“你的衣服和鞋子。”他边说边拉开袋子,拿出一套全新的衣服和鞋袜。
两人之前本打算结婚,新的衣服鞋帽自然是准备了一些的。
婚礼变故之后,宴辞青看见属于寒溪的东西就会烦躁,索性把衣柜里属于她的东西,打包后扔去了地下室。
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寒溪一脸欣喜,不迭道谢。宴辞青却是没理,转身去卫生间端来一盆温水。
“你刚才在风里站了那么久,肯定冻坏了,泡泡脚暖和会儿再换衣服吧。”
寒溪望着他,有些失神。
这些年很少有人会如此关心她的生活,哪怕是病了,发着高烧,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硬扛着。
两人曾经亲密无间,现在却要分道扬镳,可心里的牵挂又割不断。
果真是痛彻心扉一般。
愣神的功夫,他已经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轻轻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放到水盆里。
温热包裹着双足,一股暖流顺着脚底往上攀延。
寒溪脑子木木的,呆呆望着宴辞青,喃喃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若有似无嗯了一声,却是没有抬眼,轻轻撩水,慢慢揉搓,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