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点,他挂断了电话。
他嘴角依旧挂着笑,说着温柔的话,可一双眼却冷冰冰的,仿佛要吃人似的。
寒溪从他眼里捕获一丝恶意,脑袋一热,发狠道:“这不关你的事儿。”
“也对,不归我管”,他笑意更甚,眸色更冷,冷笑一声,怅然道:“咱们结婚只结了一半,我当然没有立场去管。”
“你~~”,寒溪被他气得咬牙。
“我怎样?”宴辞青一挑眉,俯身贴近她耳畔,哑着嗓音问道:“你既然这么厌恶我,又何必费劲巴拉跑来找我呢,难道就为了在我面前,跟别的男人秀恩爱?”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寒溪气得暗暗攥起了拳头。
“好人?你是好人吗?利用完我,没过几天,迫不及待又搭上另外一个男人。你这样的好女人,还真是少见呢。”
不疾不徐,语调轻佻,看似漫不经心,却字字杀人诛心。
这话让寒溪大为震惊,她从没想过,他居然对她有这么深的误解。
杏眼圆睁盯着他,像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宴辞青一耸肩,“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不劳你费心。谁年轻的时候,都会头脑发热,做几件蠢事,做过就做过,我认了,却也不想总有人时时跳出来提醒。我想我们以后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寒溪拧眉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心里,跟自己的一切,都是他头脑发热做下的蠢事?
原来在他心里,是这样定义两人的过去。
她胸口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气到指尖微抖,亮晶晶的大眼睛,逐渐蓄上水雾。
她一向嘴笨,心里想到十分,能说出口的不过两三分而已。
成长过程中,因为环境的原因,更是羞于表达自己的意愿。
性格的改变,都发生在认识他之后,从最初的刻意讨好,到后来兴趣相投,性格相似,有说不完的话。
她以为在宴辞青的心里,也会如她一样,对自己另眼相看的。
却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居然如此不堪。
喉咙里堵了很多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气得愤然转身,抬脚走出了院子。
气鼓鼓走了十来步,突然又心有不甘,顿下脚步,站了两秒钟,重又折返回来。
他在门内,她在门外,隔门而立,两人对峙一样站着。
“如果以前的事儿伤害了你,我道歉,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寒溪忍不住,愤懑开口。
“理解可以,但我不能原谅。”宴辞青声音清越冰冷,不含一丝感情。
“可是你父亲对我父母所做的一切,我也原谅不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过来找我。”
“我这次过来,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你。”
“感谢你的惦记,我很好,不劳你费心。”
站在寒溪的角度,只能看清他的下巴和薄唇。
曾经那么甜蜜的嘴唇,如今说起绝情的话来,冷得让人心尖发颤。
寒溪不死心,又道:“就算做不成夫妻,退而求其次,我们总可以做……”
朋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宴辞青已经截断了她的话头。
他冷声道:“在我这没有退而求其次一说,要么做我老婆,要么做陌生人。”
“我……”
“你没机会了。”
话没说完,他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