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电子,我想,等我回来后,可以学为所用,开发毕方二代。曾经在我父亲的日记里,看到过他对毕方的设想,二代、三代、四代……他写得很详细,想法也很大胆,当初没有机会实现,我想没准我可以试一试。”
年轻的姑娘,提到自己喜欢的话题,笑容又甜美了几分,整个人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读书当然是好事,往小了说,可以改变个人的命运;往大了说,可以改变世界。”
宴敏睿像一个开明的长辈,丝毫不吝啬对晚辈的鼓励。
寒溪不迭点着头,腮边的细软碎发飘着,凌乱中丝毫挡不住她的光芒。
“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我能改变世界之前,我想先出去看一看。不怕你笑话,我以前的生活太简单,也太执拗……”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透,彼此都能领会,她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事情终于解决了,这件事儿就算永远地结束了。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遇上的都是好人,常叔叔、常奶奶,敏睿姐你还有他,你们都是大度开明的人,没有记恨我,我真的感谢你们。我想,我以后可以心无旁骛,安心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了。”
有梦想的姑娘,闪闪发着光,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让宴敏睿感慨万千。
人生有很多种形态,爱情和婚姻只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宴敏睿站起身,向寒溪伸出右手,“如果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可以和我联系,我尽全力帮忙。不知道年后有没有时间去送你,提前预祝你一路顺风,学业有成。”
寒溪忙起身回握住她的手,不迭说好。
从宴氏大楼出来,寒溪在门前站定犹豫了会儿,方才左转往地铁站走去。
她戴着一顶毛线帽,白色的羽绒服,蓝色的牛仔裤,背一个大大的帆布包,依旧是以前青涩的模样。
宴辞青站在窗边,望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走远,终于消失在街角。
“小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宴敏睿不知何时进来,突然地出声,“这件事儿,除了善恶有报,也不过就是把你手头的那部分股份,转移到了她手上而已。我想,这件事儿无论如何也应该告诉她吧。你既然忘不掉她,又何必……”
宴辞青转过身,无奈地笑了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意闲聊,“二姐,你还记得自己二十一岁时,在忙些什么吗?”
宴敏睿一愣,心道:这俩人怎么同样的毛病,别人的问题从不好好回答,总是不答反问,反客为主。
心里腹诽,却也老老实实回道:“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志向可远大了,我想考研究生,读了硕士再读博士,我要到国际一流的大学去进修,认识行业最前沿的教授,做一个像居里夫人那样伟大的科学家。”
想起以前,宴敏睿眼睛发亮,不等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她也才二十一岁而已,我想,她心里也一定装着个大大的梦想。”
宴辞青一耸肩,无奈道:“而我的存在,只是不断提醒着她以前那些不堪的过往。我想,硬要绑在一起,对彼此都会是折磨,不如就此放手,让她飞往更广阔的天空吧。”
“那你呢?深情埋没,孤独等待?”宴敏睿不喜欢那样的桥段,刻意,而且反人类。
宴辞青笑起来,“我也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啊,兴许在以后的某一天,遇到另外一个人,能够让我把过去的包袱放下,重新领略别样的人生。那样不好嘛?”
“好是好,可是……”
“这世上只有选择,没什么可是,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就不会有遗憾和惋惜。”
宴辞青一指窗外,“冬天就要结束了,春天也会回来,我们都要往前看才行。”
宴敏睿点点头,彻底投降,发誓再也不提这件事儿了。
从宴辞青办公室出来,她一边走一边嘟囔,“这俩人是心有灵犀嘛,怎么说的话那么像呢,就跟提前商量好的一样,连比喻都一模一样。”
她隔窗望了眼窗外的蓝天,哀叹了一声,别人的人生,从此鸟飞蓝天,鱼跃海洋,自由自在。
可她呢,只能苦逼地埋头工作了。
她也好想出国,好想去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