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溪握了握唐小灵的手，算是给她鼓励。
唐小灵壮了壮胆，刚喊出苏羽的名字，却见苏羽突然停下脚步。
他缓缓转身，望着寒溪，冷声对唐小灵说道：“唐小灵，你先回去，我有话跟寒溪说。”
唐小灵一下子愣住，眨着眼睛，嗫喏问道：“你找寒溪姐，什么事儿啊？”
“跟你没关系！”
苏羽声音冰冷，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可是……”唐小灵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
“跟你没关系！你先回去。”
苏羽的声音提高了两度，隐隐透着怒气。
寒溪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干脆把一切都说清楚好了。
她冲唐小灵笑了笑，安慰道：“小灵，你先回去，我正好也有事儿问羽哥。”
“你们……不会因为刚才那些话，而打起来吧？”
刚才寒溪那些话，确实有些过分，可苏羽应该不是那么小气，那么开不起玩笑的人。
唐小灵替寒溪捏了一把汗，却又胆战心惊，生怕苏羽情急之下说出什么话来，令彼此难以收场。
她搓着脚，没有动窝。
寒溪推了她一把，催促她先回去。
唐小灵这才不情不愿往前走，不时回头叮嘱，“那你们……早点回来……我们等你们吃饭。”
……
四下重又安静下来，一阵风吹过，扬起寒溪的裙角。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寒溪催道。
她一副坦然的模样，仿佛已经猜到了苏羽准备要说什么，擎等着他一开口，便否定或者拒绝。
苏羽突然泄了气，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算了，回家吃饭吧。”
他颓然耷拉下两肩，转身要走。
“苏羽，那些事儿迟早要说开的，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寒溪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咬牙骂了一句，“胆小鬼”。
这三个字，再加上刚才她对自己的评价，让苏羽瞬间又怒气勃发起来。
他猛然转回头，哑着嗓音问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不堪的人吗？”
“于朋友来说，你很好，仗义、热心，我很庆幸认识你。可是作为男人，在感情面前，你胆小、懦弱、瞻前顾后，一点都不勇敢。”
寒溪故意气他。
苏羽闭了闭眼，满脸痛苦。诚然她说得没错，可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苏羽喜欢的人，是她姜寒溪嘛。
如果她跟宴辞青没有那么深的纠缠，他苏羽何至于痛苦这么多年。
苏羽心一横，突然问道：“寒溪，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不管你跟宴辞青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在意。
我喜欢你，喜欢小釜，喜欢小谷，我以后愿意用生命去守护你们三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都会站在你们身边。
……你能接受我吗？”
他满眼痛苦望过来，眼里发亮，不知是不是倒映进了星光。
寒溪出奇地冷静，她望着苏羽，极其认真，极其严肃，摇了摇头。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小釜小谷父亲的位置，始终属于宴辞青。对不起羽哥，你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可是……”，苏羽气得脸色涨红，语无伦次，“他如果心里有你，不会这么多年，对你和孩子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儿，与你无关。”
“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欺负。”
“我愿意”，寒溪突然也激动起来，扬起了声调，哑声低吼，“不管他怎么对我，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儿，是等还是盼，全凭我心，我心甘情愿。
所以，羽哥，你不用再等我了。这辈子，我把你当亲哥哥，敬重你，崇拜你，可是其他的事儿，绝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