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要刺破温雅的耳膜,黎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会情绪激动。
甚至不顾一向端庄形象,冲过去,就要去扯那个小男孩。
可是黎父护得紧,黎母的攻击都只落在黎父的后背上。
“够了!”
……
此刻,屋内没有任何杂人,黎老爷子面容凝重的坐在首位。
黎父坐在下首的单椅上,梨花木椅够大,足够让他抱着那个小男孩坐着也绰绰有余。
小男孩似乎很天真,一直看看这看看那,甚至还有闲心去摸黎父的下巴,估计是没有摸到刺手的胡渣,有点不开心,而黎父却完全纵容这种放肆的行为。
别说,在温雅眼中,这种随和的事情发生在黎父身上,足够惊悚的,以至于她又默默退后一点点,就站在黎城冉身后。
而黎母坐在黎父对面的单椅上,却一边哭一边控诉:“你说过,永远不会让他们进黎家大门的!”
黎老爷子一个眼神便让黎母安静,但或许真的够伤心,向来端庄优雅的黎母,这会也止不住哽咽的声音。
黎老爷子看着黎父,半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个小男孩:“你说。”
有时候,人的段位不在于发多大的火,而是足够平静之下,一句话就彰显分量。
大过年的,黎父将外面的私生子带回家了。
这在哪个豪门都会是腥风血雨。
但黎老爷子看起来很平静。
黎父也是:“超超粘我,知道我要回来住一周,便要跟过来。我也不是要他来认祖归宗的,别搞得多严重。”
看似平静,这句话剑头直指黎母。
黎母气道:“你现在是要背弃约定了吗?今天你能带着这个小野种回来,明年保不准就会带着那个女人回家,我绝对不允许!”
黎母气得拍茶几,惯常的教养在丈夫这么嚣张的行事下,都会坐不住。
“你别制造紧张,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你把他带回来?说好的,这一家子死在外面都跟黎家无关,你今天竟然敢让这个小野种上门……”
“够了!什么小野种,这是我儿子,我黎振深的儿子!看看你还有一点教养吗?
一口一个死,一口一个野种。泼妇!”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黎城冉总算开口:“爸。”
一句“爸”似乎让黎父感到一丝愧疚,上一辈的事情,归根到底跟孩子没关系,于是安静下来。
黎城冉看着那个正在掰手指的男孩子,他似乎被刚刚的场面吓到了。
“他是不会说话吗?”
于是,所有人才注意到这个小男孩。
黎父说:“超超有自闭症,不大爱说话。”
黎城冉依旧很平静,也没有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有仇视目光,也不会因为他有缺陷就露出同情或者嘲笑。
“那是有点麻烦。爷爷是最注重子嗣的培养的,这种失败品,难得爸当宝了。”
要不说黎城冉狠呢?
一句话将他的不满表达明显,又将黎老爷子搬出来压着黎父,又嘲弄黎父的“慈父”面容,放着一个天才儿子不屑一顾,竟然宠爱一个有缺陷的私生子?
不动声色便将自己的愤懑发泄到了极致,又为自己的母亲捍卫住了地位。